东岸骑兵毕竟不是专业的牛仔,他们会杀牛,但要想完好无损的“俘获”这一大群野牛,却很是令人挠头。队伍里虽然编有一些有放牧经验的高乔人、蒙古人或山丹人,但他们也从没放过上万头牛啊,一样是没经验,因此只能不停地饶着牛群转圈,笨拙地向下游地带驱赶,打算将其带到东岸控制区。
当然他们也没忘记派人快马通知宣武堡那边,让他们立刻想办法抽调人手过来增援,务必要将这上万头野牛完整地驱赶到下游宣武堡附近,然后再想办法慢慢收拾。拉普拉塔那边用东岸进口铁丝网围起来的牧场里,不就有许多牛是从野牛慢慢驯化过来的么?一贯被东岸人看不起拉普拉塔人都能做到,我们凭什么做不到?因此,将牛赶到宣武堡,再难也要做!
好在后面众人也慢慢掌握到了诀窍。这些牛脾气不大,你只要不过分相逼,那么它们就不会乱跑乱窜——也没地乱跑乱窜啊,其他地方这个时节哪有芦荡河这里水草丰美——这令东岸骑兵们可以远远缀着,这其实就足够了。牛怎么可能比得上人狡猾?只要不失去这群牛的踪迹,那么这群牛就丢不了!
而且远远驱赶着这群牛朝既定路线前进的东岸骑兵也很爽,他们分成几班,不当班的人就在河岸边找一处背风的所在,架起火堆、铁锅、烤架,将一些因为体力不支而倒地受伤(牛群被东岸人驱赶时混乱中受伤)的老牛或幼牛宰杀了,或烤着吃、或煮着吃,比包里那些不知所谓的狗屁军粮要好吃多了,这小日子过得不要太自在!
宣武堡派来的援兵很快就到了,其中有上百名招募来的高乔牧民,这些人骑着快马,二话不说就加入了东岸骑兵赶牛的行列,并最终在他们的帮助了,这总计10398头牛(数月后清点得知)被慢慢驱赶到了芦阳岛至宣武堡之间的某处水草丰美之地。东岸人打算在这里修建一些临时围栏,将这大群牛分割开来,免得扎堆在一起不好办。此外,他们也紧急派人铜海安县、盐城县乃至本土联系,大肆征调苜蓿等饲料以及专业的畜牧人员,打算尽快将这批牛处理、转移完毕。
……
1662年10月25日,南锥地区捕获上万头牛的休息很快就传遍了国家开拓总局、移民部、农业部等各个机关衙门,因此,在他们的哄抢之下,这批安达卢西亚黑牛很快就被预定一空。牛还在芦荡河没起运呢,本土这边各县、各乡镇一分,居然就没剩下几头了,以至于大兴县北新设立的几个乡镇压根就没分到几头——上面的人还振振有词,你们这里是吃救济粮的新设定居点,要牛有毛用?再说这些牛都是野化了的牛,必须要先圈养一段时间才成,因此还是优先分给老区的好。
这样的说法自然惹得众人一阵唾骂,不过也没什么办法,谁让他们如今都在吃救济粮呢,这腰板本身就硬不起来,因此最后只能作罢,不了了之。
对了,为了加快对国内沿河蛮荒地区的开拓,以及变相支持河间地区的建设,本月(1662年10月)第一批三千余淮安府移民在坐火车赶到大兴县后,又马不停蹄地托架带小来到了北边新设立的几个定居点,分别是:清池乡(位于后世阿蒂加斯省帕尔马小镇附近)、安陵乡(位于托马斯·戈门索罗小镇附近)、厌次乡(位于巴尔塔萨·布鲁姆小镇附近)、安德乡(位于哈维尔·德比亚纳小村附近)、商河乡(位于坎帕门托小村附近,夸罗河亦改名为商河)及义昌镇(位于后世阿蒂加斯城附近),共六个新设定居点,不多不少,刚好可以将今年配额下的移民(不到一万人)安置完毕,以后也将是一个县(义昌县)的基本盘。
值得一提的是,这些移民们是在梅林县火车站上的车,然后一路经下梅铁路、西北铁路抵达了大兴县火车站。由此也可以得知,下梅铁路这一百多公里的路程在历经数年后,也终于是全县贯通了,由此青梅铁路、下梅铁路、西北铁路、西南铁路已形成了一个完善的铁路交通网,再不是独立运行的区间铁路了。
而且这张铁路网建成后,还可通过伊河运河、米林湖—鸭子湖水系、拉普拉塔河、乌江组成铁水联运体系,形成全国交通一盘棋的大格局,物资调运、人员转移、商业流通都大大加速,整个社会节奏也随着交通设施的改善而有些许的加快,这无疑意味着经济的活跃程度。
目前,修完铁路的交通部下辖各建筑队,已开始转战伊南铁路、大兴铁路支线、西南铁路支线这几处,打算将一些拖欠已久的工程给彻底完工。另外,南锥两洋铁路的复线也正在断断续续的修建当中,本土这边也已经接受了南铁公司的请求,将会在下个月就派一支中等规模的建筑队伍携带器械,前往南锥地区,将那条事关两大洋的战略铁路复线修通——这些年东岸人几乎每年都要损失一些商船在麦哲伦海峡、合恩角一带(其中甚至包括一艘风帆护卫炮舰),如果铁路复线能够及时修通的话,那么以后那些满载粮食、建筑材料、矿石、木材、牲畜、燃料等大宗货物的船只,就可以不必再冒险穿越麦哲伦海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