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延珏,这么大的事你竟然事先丝毫不跟我说,我不准!我不能自己的兄弟去死!”杨业此刻真是有着冲天的怒火,对于杨延珏也直呼其名了。
钱进道:“令公,钱某的命是你救的,不然早在十年前我就死于辽人之手了,此计已定,若是粮草大营无人镇守,或者那里没有粮草,都会被辽人看出来,我军付出了巨大的代价,等的就是这一刻,我钱进自知能力不足,能做到都虞侯已是令公抬爱,既然要死,何不死个不成器的,令公,钱进拜别了。”
杨业愤道:“不准!野狼坡我去!”
钱进道:“令公乃一军主帅,将为兵胆,怎可亲身犯险!”
杨业道:“我已决定了,你勿多言!”
谁知此时钱进“噌”地一声拔出腰间宝刀,架在自己脖子上道:“若是令公执意如此,钱进自刎于此!”说的十分坚决,没有半分犹豫,锋利的刀刃甚至割破了脖颈的皮肤,鲜红的血液流了出来,顺着刀刃滴在地上,发生“嘀嗒嘀嗒”的声音。
杨业虎目含泪道:“钱进,你这是何苦呢?”
钱进道:“于公,钱进当舍命,以最小的代价去换我军胜利。于么,辽人杀我全家,我自当报仇雪恨。打仗焉有不死人的,钱进死的其所,望令公成全。”
杨业叹道:“好吧!”
钱进双目含泪,跪下重重一拜,道:“钱进拜别令公及各位兄弟。”
众人亦拜道:“钱兄乃是我辈楷模,我不如也!望钱兄一路好走!”
杨业含怒道:“杨延珏!你若不给我安排一个紧要之处,回去定当家法伺候。”
杨延珏道:“杨业,杨延朗,杨延德,杨延昭,杨延嗣听令,命你们率军千直取敌军主帅耶律斜轸。”
“喏!”
杨延珏道:“我亲自率兵五千,镇守中营!望各位尽心竭力,奋力厮杀,毕其功于一役。”
众将道:“喏!”如果说之前是因为尊杨业军令而勉强听命于杨延珏的话,现在可是真心听从命令。武将的观念很简单,谁能带着他打胜仗就听谁的,很显然,杨延珏的计谋深远,调度有方令他们折服,杨延珏的狠辣歹毒,不择手段又让他们心惊。不过在座的都是将领,自然明白慈不掌兵的道理。既然诸军将令已下完毕,金刀自然也没有用了,延珏双手捧着还予杨业。杨业不发一言,只是接过来,仍系在腰间。
斥候道:“报!辽军已经拔营而来!进攻的方面分别是粮草大营及左中右三营,对面沙尘漫天,数量多少看不清楚,但是袭粮草大营的人马应该最多。”
“再探!”
“喏!”
如果说宋军像一堵铁墙,防御无双,那么辽军就像一股洪流,无坚不摧。最终,铁骑的洪流撞上宋军的铁墙,为这次大战拉开了序幕。
宋军左营,杨家大郎二郎三郎镇守。只见辽国猛将萧战一马当先,指挥铁骑左冲右突,在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之后,终于烧毁了拒马,填平了深坑,撞上了盾兵,顿时把盾兵撞的人仰马翻,被马蹄踏死无数。但是宋军的却一步不退,不停的有盾兵舍身忘生的填上来,用血肉构成一道人墙,硬生生的将辽国的铁骑挡了下来。就在此时,盾兵身后的弓兵开始发威,漫天的箭矢尤如飞舞的雪花一般散向辽军,使得辽人纷纷喋血,血染大地,开出一朵朵鲜艳的花朵,比那最妖艳的茶花还要美丽。
萧战一看情况不妙,挥舞起手中的大爷,手下竟然无一合之将,硬生生的杀进一条血路,直奔主将营帐而来,死在他一人手中的宋兵,竟然不下数十。
“找死!”二郎三郎对视一眼,也不顾着杀那些普通兵将,二人挺着长枪,直奔萧战而来。两个人每个的武艺都不在萧战之后,二人联手,萧战只有防守的份,可是久守必失,此刻身上已有两处挂彩。
这时,辽军又闪出一员大将,正是萧乾坤,一边来援萧战,一边喝骂道:“宋人以多欺少,卑鄙无耻!”话音未落,便有一将拦路,正是大郎杨延平,道:“无知辽狗,战场上哪来这么多规矩,活着就是规矩。”不错,战场有战场的规矩,我能以多欺少,那是因为你少,我能以强欺弱,那是因为你弱。我强我有理,你弱你活该,战场上的规矩就是谁的拳头大,谁就是规矩。
话分另一头,宋军右营,耶律铁石大叫道:“不好,中计了,快撤!”
赵庄冷哼一声,道:“走得掉吗!”大手一挥,三万宋兵将辽人团团围住,将辽人分割包围成一个个小的战圈。不仅如此,还有大量的箭雨落在辽人头上,原本凶悍的辽人,此刻竟如被收割的麦子一般,成片成片的倒下。耶律铁石数次突围不得,被赵成一刀斩落马下。耶律铁石这一死,犹如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瞬间军心溃散,即使耶律猛连连呼喊,甚至杀人都无济于事,最后辽兵尽没,耶律猛自尽。而宋兵因为心中怒极,连俘虏都不要,将辽人全部斩杀。赵成更是杀了上百人,此刻的他犹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