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我看你也是个忠厚之人,怎么也惦记着别人的宝剑,那柄镇岳剑也不是你丐帮之物,怎么你也死盯着不放?”
“镇岳剑?”韩筱锋大惊道:“你说是当年号称‘乾坤一剑’的楚江寒楚大侠那柄宝剑?”叶飞也奇道:“怎么,你连那姓贾的丢的是什么宝剑都不清楚,便追着我讨要宝剑?”
韩筱锋道:“我只是贾员外家里讨活的小厮,只听说东家丢了宝剑,便来追查!”叶飞哼道:“连你这样的高手都只是讨活的小厮,看来这丐帮果然是人才辈出啊,怪不得能够威震天下,统领江湖外九门呢!”
听见对方说道起丐帮来,韩筱锋忙道:“我没有什么经营管理的手段,也不想跟同门的手足争个高人一等,凭着一把子力气做些看门护院的营生,又有何不可?难道丐帮出来的,就非得要沿街乞讨不成?”
叶飞虽然长在深宅大院,但他生来聪慧,外加此次出京公干周旋于官场,阅人识人的本事已经长进不少,他见眼前这位除过武功高强之外,确实是个忠厚老实之人,全不似自己身边的钻营算计之辈,便对他多了几分好感,便伸胳膊搭在他肩上,道:“朋友,我这会是又饿又渴,听说武昌城里的武昌鱼是天下闻名,咱们先找个地我请你吃上一顿再说,你若想知道什么,我对你直说了便是。”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韩筱锋自幼长在丐帮与一帮叫花子厮混长大,对别人提不起多少提防戒备之心,又仗着自己的一身本事,便也随他去了。
韩筱锋不善言辞,叶飞却开朗健谈,不多时便将韩筱锋的底细摸了个大概,二人肩并着肩入了武昌城,寻了家酒肆坐下。
叶飞出手阔绰,专门为韩筱锋点了道武昌鱼下酒。二人虽然出身不同性格各异,却都是自幼得名师传授练成了绝技,对自己的武功一道都在内心深处极为自负自得。
经过了半夜的赌斗,二人不分上下,早就在心底互相钦佩。一个冠盖得意一个初出茅庐,少年意气,推杯换盏间已经将寻剑的争执冲散。
叶飞道:“韩兄,我若说自己没偷宝剑,你信是不信?”韩筱锋道:“我信。昨夜是我莽撞了,仔细回想,你若真是盗剑的贼人,何必在此时出现?”
叶飞道:“韩兄,我听说丐帮的帮主已经传下令来,要帮中的弟子不再深究此事,怎么韩兄还敢插手?”韩筱锋叹道:“帮主的命令不敢违背。只是贾员外一家待我极好,我受不住大小姐的哀求,便稀里糊涂的撞上兄台了。”叶飞道:“兄台莫不是为了讨好佳人,巴结岳丈,这才插手的吧?据我所知,你们丐帮为了此事,更是丢了七十三条性命,韩兄怎么不是为了他们而走上一遭呢?”
韩筱锋双脸一红,低下了头去,道:“整整死了七十三人,我能不痛心吗?只是师父说,此事处理不当,便有可能掀在武林中掀起腥风血雨,我哪里有这个胆量跟才干再管?”叶飞道:“你师父真是这么说的?”韩筱锋点头不语。
叶飞举杯笑道:“韩兄,你到底有没有胆量,跟我一探究竟?”韩筱锋疑道:“一探究竟?这谈何容易。交银人失踪,五十万两白银不翼而飞,宝剑又被偷,买的和卖的两头都出了事,该从哪里查起呢?”叶飞道:“我这里倒是有些线索。”
韩筱锋问道:“什么线索?”叶飞道:“不满韩兄,我查到了偷剑人的线索,昨夜来找贾员外,原也只是打算扮成强盗吓唬他一番,好再探听到偷剑人的一些消息。”韩筱锋问道:“究竟是什么人偷的宝剑,叶兄方便说吗?”
叶飞望着酒杯,喃喃的说道:“偷剑之人,跟当年的闲云庄有莫大关联?”
韩筱锋惊问道:“闲云庄?这不大可能吧?当年的闲云庄已经破败了,‘神州七杰,乾坤一剑’死的死隐的隐,要是想报仇,能够报仇的话,当年的张二侠早就出手了,又何必等到十年之后呢?”
叶飞问道:“韩兄对当年的闲云庄很熟悉吗?”韩筱锋道:“闲云庄的几位当家,与我的几位师长具有交情,其中楚少侠与我师祖是忘年交,张二侠与我师伯更是莫逆。当年群雄大破白莲教,闲云庄众位庄主俱都立下不世之功,皇帝更是亲自颁下圣旨,赐婚李六侠、楚少侠、与一位陆大侠,三对新人就在闲云庄内奉旨,兄弟我当年还是个娃娃,也有幸跟着师祖师父去过,只是时间久了,有些细节早已记不大清楚了。”
关于闲云庄,当年师父楚江寒讲过一些,而在公主府生活的这十年内,义父一个字也没提过,更不准自己问,锦衣卫密档室内那本《武林风云榜上也记载过师父、义父和同被皇帝赐名朱国贞的金刀神捕,还有通背圣手陆云汉,除此之外,叶飞一无所知。
叶飞到过襄阳府,当年的闲云庄已被官府充公,拆的干干净净。如今听见韩筱锋讲起了关于闲云庄的旧闻来,叶飞好奇心起,追着韩筱锋问东问西。韩筱锋便将听来的、知道的统统说与他听,独独隐去了师伯做主,将张二侠之女张紫妍与自己订亲一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