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似乎也对你颇有好感。”
“喜欢一个人是很幸福的事情,尤其是你喜欢的人也喜欢你的时候。”
她看着林挽衣的眼睛,敛去一切笑意,带着悲伤的意味问道:“可是,当你的喜欢被自己的母亲视作为一件工具的时候呢?”
林挽衣的眼神越来越冷,一言不发。
谢应怜轻声说道:“前些天里,神都传出消息说你娘准备让你嫁给顾濯,我记得……那时候的你还在朝天剑阙修行吧?”
林挽衣沉默不语。
在小镇上,她是故意不和顾濯提及这件事情,因为她对那个流言其实很不满,不满在她的娘亲这件事根本没有询问过她的意见。
谢应怜笑了笑,眼里的怜悯更加浓郁了,说道:“看来我猜对了。”
林挽衣说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始终相信着一句话,一个人想要真正地强大起来,必须要学会直面现实的淋漓鲜血,而我真的很欣赏你,认为你是有资格与我并肩的人,便忍不住要以此与你共勉。”
谢应怜敛去笑意,语气依旧温柔:“但更重要的是,我着实看不惯像你这样了不起的姑娘,被自己的母亲当作是一件联姻工具,亲手送到一位男子的手上,供他肆意玩弄,哪怕那人是你喜欢的人。”
她端起那杯茶,饮了一口,最后说道:“我最不希望的是你自欺欺人,明明什么都知道,却因为自己的喜欢而装作一无所知,就此遂了你那位母亲的心意。”
说完这句话,谢应怜放下那杯茶起身离去,走的很是洒脱,不见半点拖泥带水。
林挽衣静静目送。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她松开手,掌心已然见血。
……
……
翌日清晨,慈航寺迎来了一场冬雪。
雪停后,许多修行者离开禅室,在山间行走赏景,以及交流。
顾濯对此自然没有兴趣。
他依旧闭门不出,专注解决那个连他都觉得艰难的问题,但他心中已有预感,那个契机即将到来。
故而陈迟还在为他当那邮差,南来北往忙碌不停,就连慈航寺的僧人都眼熟那道剑光,更不要说同为朝天剑阙的同门。
不少人通过陈迟的踪迹,推断出顾濯到底住在哪间禅室,常常投去目光,却始终等不到他的出现。
这不禁让很多人失望。
人们不知道的是,顾濯虽然没有出过门,但他却的信却随着陈迟离开了。
其中一封信被送到了裴今歌的手上,信上写着的是秀湖所在的位置,被软禁在慈航寺里的什么地方。
裴今歌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正在认真翻阅天命教的内部卷宗,以此勾勒出陆明诚的人生。
为了亲手粉碎那个可怕的推断,她所付出的精力不比沉心破境的顾濯要少上半点,甚至还要更多。
……
……
每个人都在寻找着一个自己想要的答案,为此而不懈努力。
顾濯比较幸运,因为渡海这个法号在慈航寺内并非属于一个寂寂无闻之人,他的辈分相当之高,很容易就打听到相关的消息。
不幸的是渡海僧为人行事十分低调,找不出半点特别的地方,平日里根本不会离开慈航寺,更不要说在人间兴风作雨。
于是顾濯更加确定他是有问题的。
但这不是他当下需要关心的。
顾濯抬起头,望向那个身着青裙的女子。
“让我不远千里而来……”
余笙的声音缓缓响起。
她看着顾濯的眼睛,轻声问道:“到底有什么是信上不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