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嘲弄,“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他说的随意,却无意中透露贾府一直被李贽看在眼里的事实。
“那些爱动拳头的粗鄙,要再敢在你面前乱来。”李俊从旁人手中拿过一枚令牌,丢向一旁站立的信达,对着信达道,“你就拿出这块令牌,亮亮他们的狗眼。”
信达没想到连自己也有份,接过沉甸甸的令牌一看,见金澄澄的令牌两面都刻了个‘晋’字。信达还不知道它的来历,只拿着令牌疑惑道:“这,他们不会不认得吧?”
想到薛蟠那个没礼貌的粗人,信达心中还是恼怒异常。
李俊眯了眯眼睛,没跟信达一般见识,冷声笑道:“京师里,不认识它的人,应该也撞不到你们面前。”
“谢过殿下好意。”陈恒主动答谢。
“谢什么,因你那本折子。我爹在皇爷爷那边得了夸奖。”李俊耸耸肩,起身笑道,“下回有这好事,也记得想想我啊。”
陈恒有些无可奈何,只好淡声道:“殿下该回宫读书了。”
姓陈的,你可真是过河拆桥啊,李俊眉毛都要皱在一处。原本还想借机在宫外多玩玩,假装忘记回去读书的事情。让陈恒一提,他倒是不好再装做失忆。
“走走走。”李俊无奈,只好挥手领着一干侍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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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底,陈恒终于办好入职兵部的手续。姚自然的面,那肯定是能见到。由他亲自出面,点了总司一个主事将陈恒领走。主事见陈恒是郎中所托,更不敢大意。
两人才走进总部的衙房,主事就特意将令史、传书史等人喊来,介绍他们彼此认识。
兵部下设四个司,分别是总部、职方、驾部、库部。除了几个领头的是进士、举人外,下属的人都是举人为主,只有最繁琐劳累的小职务,是由秀才担任。
陈恒第一天来,来来去去光记住同僚的名字,以及零星一点事务。好在他自己不急,在衙房内也是坐得安之若素、自得其乐。
总部的衙房有六间,在职方的边上,对面才是驾部、库部。其中总部的人最多,完成份内事之余,还要统筹好其他部的事务。
陈恒在同僚中年纪最小,大家对这个新人的到来都很意外,纷纷打听对方为何不继续参加会试。陈恒解释说自己学识尚浅,还需继续历事打磨,同僚们也是点头明白。
在六部历事的举人,只要不是年纪太大,都不可能放弃会试。在此处,一来能积累观政的经验,二来能结交些人脉,说不好就有别的机缘呢?
京官的好处,图的就是这个。总不能是为了那点不值一提的俸禄吧,历事的举人领的不过是八品的俸禄。都不够下几次青楼,能一直坚持下去,全赖家中接济。
在同僚面前,陈恒倒是善谈的很。他年纪轻,学识又够,很快就跟大家打好关系。碰到公务繁忙时,也能帮着跟姚自然说一声,稍稍求个宽限。大家很快就喜欢上这个机灵、又会来事的小子。
六部之中,最舒服的自然是吏部。就他们部的主事,听说都在京师买了宅子。啧,真叫人羡慕。最惨的是户部,同样的俸禄,他们的事务最多最重。常年有干不下去的举人,辞官回乡备考。是故一直处于缺人的状态。
礼部的举人,稍稍清闲一些,常有出门喝茶泡澡的闲情。兵部的事情是一阵一阵的,打仗的时候,比户部还忙,经常吃住都要在衙房中。不打仗的时候,礼部是什么东西?我们要努努力,向吏部看齐。
但所有历事的举人,都有个终极梦想,那就是————翰林院。
十二月一到,京师里会试的气氛也开始浓郁。最先赶到的是两广的举子,他们离得最远。真要在家里过完年再来,路上时间实在紧的很。索性都要在外面过年,还不如在京师过个热闹年。
年前的最后一天工时。今日总部得了闲,陈恒跟几个同僚聚在一起,商量着中午吃什么。外头天寒地冻,就屋内暖烘烘,大家都不愿出门吃饭。一番抽签抓阄,选了个倒霉蛋出门买饭回来,陈恒跟其他人就坐下来闲聊。
“会试又要到了,持行,你真的确定不去试试吗?”
陈恒摇摇头,他在校对战死士卒的抚恤文书,其中涉及发放金额问题,最是繁琐要紧。每到这时,他就深恨手中没个趁手家伙。听到问话,他头也没抬,“不去了,我今年把握不大,还是等下一次再说。”
“那就好。”说话的那人笑道,“要是我落榜回来,少了你在衙里陪着。天天对着这帮老头子,我自己都变老了。”
“诶诶,你比持行还大一轮多呢。也好意思跟他攀交情?”传书令出言反驳,他今年四十多岁,马上就要当祖父,已经不打算在会试上耗费精力,“等那些落榜的举人填补进来,我第一个就把你赶出去。”
“谢书令吉言。”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