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兵打仗就是这样,一战未成,先是白骨累累。先前的喜意被吹散不少,太子又道:“你回去后,把今天的话写在折子上,到时候直接交给我。”
陈恒挠了挠头,从袖中拿出一本,道:“臣已经写好了。”
“哈哈。”李贤实在是忍不住,笑道,“好你个陈持行,原来是有备而来。”
亲手拿过折子,李贤打开一看,见上面所写详略得当,条条清晰。心中对陈恒的评价又高一层,欣赏之情是怎么也止不住,便问道:“你想好去哪一部历事没有?”
此事,陈恒自然也是考虑过,当即道:“兵部。”
李贤想了想,笑问:“可是因为姚大人?”
“是。”陈恒点点头,别看李贽、韦应宏等人有多欣赏自己。他初到一部历练,打最多交道的肯定不是最上层,而是六部中的中低层。
俗话说阎王好过,小鬼难缠。总不能自己在实习的途中,一有什么麻烦事就找韦应宏抱怨吧。官场最忌讳的,就是越级上报。
这个时候,有个欣赏自己的中层领导,才是最中之重。而郎中又直接管着各阶小官小吏,有时候说话,反而比忙来忙去的顶头上司更有用。上头有人的实际意思,也是落在此处。
“兵部是个好地方。”李贤笑过一声,又陪着陈恒聊了聊,才命府中马车送陈恒回去。
京师的宵禁,对晋王府的车马形同虚设。待见到等候的信达,陈恒才得知扬州的回信今日也是到了。
父母长辈的叮嘱,都被陈清岳写在信里。他们知道陈恒被李贽留下,也表示理解。只叮嘱孩子要照顾好身体,又说会托可靠之人给他送银子来。陈恒想了想,猜测这个人只有入京参加会试的钱大有。
一起寄来书信的,还有林妹妹。这封信可就长了,少女似乎有说不完的话。有时候唠叨着扬州的事情,有时候问起陈恒在京师的情况。又说北方天寒地冻,让陈恒注意防寒。
亲友的关心,稍稍吹散人在异乡的孤独。此夜过后,京师就要入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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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李贽在御书房中收到陈恒的折子。因陈恒还未出仕,李贤就没安排文官的上奏路子,直接拿着折子上呈。
李贽看完,连道三声好,又道:“他想好去哪里没有?”
李贤答:“陈卿说想去兵部。”
闻言,李贽忍不住轻笑,“看来这小子是想自己掺一脚。”他顿了顿,想了片刻,反过来考起儿子,“太子以为呢?”
“儿臣以为即是千里马,就不该困在马厩中。纵马驰骋,方知千里马的神俊。”李贤投桃报李后,又担心道,“只是边关凶险,他要真想去,还需派人多加护卫。”
李贽也是同意这个想法,自己好不容易养出来的树苗,可别等不到开花结果,就半道死了。
“柳家那个爱唱戏的小子,不是一直跟着陈卿吗?就赐他个龙禁尉出身,叫他寸步不离的跟着吧。”
这种小事,李贽提个意思,自有下面的人办。李贽又低头,看了看折子的笔锋都是李贤亲笔所写,心中更是满意,暗暗称赞儿子的细腻心思。
“俊儿有空了,记得让他多跟陈卿走动走动。”
“儿臣明白。”
其后再无小事,李贽对夏守忠道了一声,“去喊兵部、户部、礼部的人来。”他要拿着李贤写的折子,好好跟自己的大臣论一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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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会馆内。
柳湘莲得到消息时,整个人都是懵着的。他不知道自己是哪点长处,入了陛下的眼,突然就赏了自己一个出身。
更叫他想不明白的是,前来传达旨意的人,竟然是皇太孙李俊。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正是人嫌狗厌的年纪。穿着常服溜出宫的李俊,笑眯眯的给柳湘莲宣布完。就示意他从地上起来,又对其道:“皇爷爷说了,叫你寸步不离的跟着陈大人。他要是少了根头发,唯你是问。”
站起身的柳湘莲一听,心中已经暗暗叫苦。嘴上却只好道:“遵命。”
从一旁的小宦手中领过龙禁尉的官衣和令牌,柳湘莲还有些不敢置信。自己就这样完成从民到官的一步了?
以他家的关系,又有辛家的私交在。想要参军入伍,得个军职问题不大。可宫中禁卫出身到底不一样,一直是勋贵直系子弟的专属。
说出去,都是倍儿有面子的事情。柳湘莲上头几个表兄,现在还未得到赏赐呢。
李俊没在意柳湘莲的高兴劲,凑到陈恒身边,笑问:“听说你前段时间吃了点小亏?”
陈恒眉宇一皱,有些奇怪道:“殿下如何得知这点小事。”
“这圈子,就这么大。”李俊比了个手势,露出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