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抱着一箱琉璃珠,敲开嬴成蟜居室。
“蟜儿,阿母给你送钱来啦!快开门!”
少顷,门开。
两阵香风吹出,带出了人比花娇,美艳不可方物的丁香,青梅孪生姐妹。
跟随韩姬时日甚久的丁香微微俯首,和还在做韩姬贴身宫女一般。
“禀太后,公子……”
韩姬睁着一双大大圆眼,高声道:“叫阿母!”
“阿……”
丁香羞红了脸,叫不开口。
叫了这么多年太后,勐然叫她改口称阿母,她真的叫不出来。
“阿母!”
青梅脆生生地道。
在楼台做了数年管事,练就一颗七窍玲珑心的青梅,改口毫不费力。
“嗯嗯。”
韩姬眉开眼笑,连连点头,像是个一百斤的孩子。
“公子昨夜入宫一夜未归,不在室内。”
青梅上前一步,搀着韩姬到主室里。
“定是找陛下要钱去了,怎么不和我说?我有啊,我有好多好多钱。”
韩姬把抱着的小木箱放到主室桌桉上,发出一声闷响。
听声就知道重量绝对不轻。
丁香一眼便认出这箱子来历,娇呼一声。
“太后怎么把装玩具……装琉璃珠的箱子带过来了?这些都是太后心爱之物!”
韩姬扣动机关,木箱盖子弹开,满满一箱的琉璃珠。
随便拿出去一颗,放在外面都价值不菲,农民劳苦一辈子也买不起一颗。
“我看仆役遣散半数,就知道这小子定是没钱了,先给他应应急。”
“不必不必,太后还是快些收起来罢。公子有钱,那些仆役是去参军了。”
“你不要骗我,没有仗打,临近新年,他们上哪里参军?”
韩姬自觉是一副我很聪明的样子,看在青梅眼中就是一副很不聪明的亚子,和青梅记忆中至少十年前的韩姬重合。
在嬴成蟜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保护下,十数年过去,其母韩姬性情几乎无甚变化,依旧天真,幼稚。
“拿去拿去,蟜儿很能赚钱的。等他赚了钱再给我买新的,这些我都玩腻了。你们两个肚子什么时候变大,快给我生一堆孙儿,孙女玩。”
蒙府。
秦国宿将蒙骜躺在床榻上,呼吸微弱,紧闭双眼,气若游丝。
空气中隐隐约约有一种难闻的气味,那是只有垂垂老朽之人才会散发出来的。
蒙骜旁边。
其子蒙武之妻赵素,孙儿蒙毅,孙儿蒙恬妻子卜香莲。
还有两个外人——嬴成蟜,夏无且。
嬴成蟜手掌覆在蒙骜赤裸胸膛,眼中满是不甘,额头满是汗水。
夏无且气喘吁吁,不顾形象地坐在地上,大口呼吸。
蒙恬妻子红着眼眶为其搬来凳子,夏无且连连摆头拒绝。
“不,不必麻烦,我,我,接接地气。”
蒙骜浑身赤裸,身上仅私处盖上了一块小方布。
除了嬴成蟜手掌所覆的胸膛,从脸到腹部,从手臂到大腿,全部都被银针覆盖,共有一百零八根。
这是夏无且的杰作,他把蒙骜扎成了一个刺猬,把自己扎成了一个废废。
“夏老头,这老小子怎么还不醒?你这针到底好不好使!”
嬴成蟜深皱眉头,低声怒喝。
昨夜他夜行咸阳,翻墙入蒙府,想要摸到蒙骜住所,和蒙骜商议一些事。
刚一入蒙府,便骤感不对,这氛围太过紧张了。
心存疑虑的他一路避开蒙府明岗暗哨,终还是在距离蒙骜住处五十步被发现,被众侍卫们要求止步就擒。
其第一时间亮出身份,抛出证明身份的铭牌也无济于事。
侍卫视而不见,依旧是要其止步就擒,那里面分明有几个是嬴成蟜十年前就认识的老面孔。
嬴成蟜眼见此景,心中惊急,知道蒙府必然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能够让这些知道其与蒙骜,蒙武关系的年长侍卫们不通融的大事,除了蒙骜生死,还能有什么?
不再想着不战而入得蒙骜居室,嬴成蟜夺了一把秦剑便向内硬闯。
一路只伤人,不杀人,闯了三十多步。
被听到金铁交击声,跑出居室的蒙毅喝止,被带到蒙骜身边。
前几日还披着战甲,持着利剑,夜闯咸阳宫为其谋不平的老将出气多,进气少,眼看一副行将就木的状态。
经过一夜太医令夏无且的针灸,外加嬴成蟜不间断的输送内力。
老将从眼看着就要不行了的样子,变成了现在这副重病缠身模样。
按照夏无且的说法,这条命算是吊住了。
夏无且没有立刻答嬴成蟜言语,大口呼吸着混浊空气好一会,才道:“长安君不要再耗费内力了,蒙公稍候自会醒来。”
“稍候是多久?你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