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舅母,虽位份儿仅仅是六品诰命夫人,但仍然是楚王妃的长辈。
甄晴看向一旁的宋妍,年方十二的少女,着浅黄色衣裙,梳着齐碎刘海儿,耳垂见着两个耳钉,修眉凤眼,眼神明亮,长着一张白腻如雪的鹅蛋脸,五官柔婉安静,略有些像宋皇后。
甄晴打量着宋妍,笑道:“舅妈,妍儿一瞧,都这般大了,可曾许了人家?”
按照礼法,楚王妃要唤宋皇后为母后,那么宋皇后的弟妹自就是甄晴的舅妈。
“还没有呢。”宋璟之妻沉氏笑了笑,说道:“倒也不急,这不还没到及笄之年呢。”
其实她倒看中了外甥梁王陈炜,等二年梁王陈炜开府,她家女儿正好再大一些,亲上加亲。
甄晴笑了笑道:“也是我家那个年岁太小,不然这般好的品格,非要定下来才是。”
北静王妃甄雪在一旁听着,捏了捏手帕。
暗道,先前姐姐还说要和她家歆儿亲上加亲,不过知道这只是说着讨巧凑趣儿的话。
然而,哪怕是一母同胞的甄雪都不知自己姐姐甄晴心头所想的是,她家儿子将来是要为太子的人,宫妃成群,绵延子嗣,还不是正常中事?
听到提及自家亲事,宋妍芳心微羞,垂下螓首,小姑娘白腻如雪的脸颊染上一层绯红。
这时正与北静王妃甄雪的女儿水歆,原正翻着花绳,糯糯问道:“姐姐,你脸怎么红了?”
宋妍:“???”
宋妍闻言,忍不住伸手捏了捏水歆粉都都的脸蛋儿,柔声道:“姐姐帮你翻花绳。”
沉氏这边儿又问道:“今个儿怎么不见楚王?”
甄晴笑了笑,道:“他这不是刚接了个监修皇陵的差事,天天忙的脚不沾地的,这几天都跑往渭南县,不怎么着家,大嫂,大哥不是也去了恭陵?”
说话间,一双狭长、晶莹的清眸,看向不远处着水绿色衣裙,云堆翠髻的向氏身上,这位丽人浅笑盈盈,看着甄氏与楚王妃甄晴说话,安静听着。
这时,闻听询问,道:“王爷他说差事打紧,不敢耽搁,最近都在恭陵附近的知事处住着,等恭陵那边儿各项事务开始后,才能轻松一些。”
相比性情强势的甄晴,言笑无忌,声音清越,向氏面如小月,眉眼温宁,一副小家碧玉模样,声音柔软、酥糯,与大嫂这个身份略有几分反差。
甄晴玉容幽幽,眸中闪过一丝清冷光芒,道:“说来都怪工部那些官儿,什么都动手脚,连恭陵都敢动着,简直胆大妄为,无法无天。”
沉氏好奇问道:“前段时日,锦衣府不是拿捕了不少官员,工部和内务府的不少人都被下了诏狱?”
说到最后,脸上见着心有余季之色。
她小时候也听家里说过大狱一兴,真是惨不忍睹。
北静王妃甄雪柔声说道:“这几天还在抄家呢,不少犯官在附近的宅邸都被锦衣府查封了,内务府的人跟着清点财货。”
沉氏感慨道:“听我家老爷说,从这些犯官家里抄了不少财货,比国库一年支出都多。”
“可是抄了不少好物件儿,这会儿有一些在东西两市变卖着,我这两天想着打发人去买两件儿。”甄晴笑了笑说着,然后瞥了一眼齐郡王王妃向氏,问道:“大嫂,什么时候咱们也去挑两件儿。”
这是拿话刺着向氏,因为当初齐王被削爵郡王时,要填补从三河帮分来的利银,从家中不少变卖物件儿。
向氏明眸凝了凝,柔婉一笑道:“王爷他不喜这个,如是有着古籍字画,我倒想着挑几件,让王爷陶冶下性情。”
显然,这位向氏也不是傻的,虽是小家碧玉,但却绵里藏针,不动声色。
甄晴笑了笑,感慨道:“那真是可惜了。”
心头冷哂,这话说反了才是,齐王什么品行,她还不知道?贪鄙财货,生活奢靡。
她家王爷才对这些古董字画感兴趣,这是在拿话反击她呢。
甄雪隐约听着一些不对付,就是凝了凝秀眉。
一堆妇人聚在后宅,除了说着儿女就是说着爷们儿在外的官场中事。
就在几人叙话时,一个嬷嬷绕过屏风,说道:“王妃,夫人,南安太妃过来了。”
沉氏也趁机岔开话题,笑了笑道:“我想着老太妃这时候该过来了。”
因为南安太妃的小孙女,前不久刚被天子册封为魏王正妃,南安郡王也就与魏王结了亲,如今魏王乔迁新居,南安郡王奉旨出京查边,那么南安太妃就不可能不来过来。
而且最近都要议着大婚之日,毕竟是皇后元子,藩王娶着正妃,也要举行隆重而热烈的大典。
说话间,南安太妃在一众嬷嬷进入厅中,但让甄晴、甄雪意外的是,身旁除却陪同而来的南安郡王正妃罗氏外,还有镇国公牛继宗之母许氏以及牛继宗之妻楚氏。
原来,镇国公太夫人许氏,前往理国公府看望柳芳,碰到南安太妃,在柳家用罢午饭,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