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沉声道:
“敌众我寡,此乃非战之罪,下不为例!”
“切……”
闻听此言,下方诸将俱是撇了撇嘴,心知公孙瓒袒亲护短。
此事若搁在他们头上,公孙瓒是绝对不会轻饶的。
思及此处,众将均是有些心凉,觉得跟着公孙瓒的前景着实有些渺茫。
河间国之失,严格说起来也怪不得公孙续,毕竟被冀州五万兵马围城,敌众我寡,久守必失。
可你好歹也守一下吧。
公孙续竟然撇下城池、撇下大半部众独自跑了,这是临阵脱逃,属于七禁五十四斩之列的死罪!
居然可以不受任何责罚?
如此何以服众!
我们的军队之所以能在幽州纵横无敌,一是因为将军您勇武,二是因为赏罚分明,部众都愿意为您效死力。
现在第二条没了。
公孙瓒看了眼心思浮动、各有所想的诸将,沉吟了一下,说道:
“任命公孙续留守河间,乃我之过失,责任在我,我深感惭愧。诸位,且下去安歇,来日与刘虞决一死战,退强敌,复冀州!”
众将稀稀拉拉应了声喏,各自回营。
堂上只剩父子二人。
公孙瓒的脸色当即黑了下来:“续儿,何故弃城弃众而逃?”
听到父亲发问,公孙续讷讷道:“父亲,不是孩儿贪生怕死,实在是……实在是他们的兵马太多了……”
“你!”
公孙瓒腾地一下站起来,手指虚点了公孙续几下,感觉有口气堵在喉咙中,发不出来。
良久,他摇了摇头,叹道:
“天命不在我也!”
“你且退下吧。”
公孙续连忙告退,直入后院,寻母亲去了。
公孙瓒望着儿子的背影,心里一片拔凉拔凉的。
虽然儿子年纪尚轻,但河间国之失,还是再次验证了他不堪大用的事实。
此刻,他军中不但缺乏将领,连继承人都……
思及此处,公孙瓒就格外想念离去的赵云、阵亡的大将严纲、被人暗算的弟弟公孙越。
这难道就是我公孙瓒的命运吗?
何其多舛!
不,我公孙瓒决不认命,谁敢阻我,我便灭谁!
我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眼。
我要这幽州,遍地尽插我公孙赞的白旗!
如是想着,公孙瓒迅速恢复了信心,重新调整战略。
自己麾下精锐与冀州兵相比战力仿佛,却比刘虞麾下兵士强很多。
如此,便只有暂时放弃冀州和兖州的地盘,先把兵马收缩回来,集中优势兵力解决刘虞,扫清后患,而后再南图冀州……
不过,如今首尾被断,兵马恐怕是很难撤回幽州来了。
至于青州,只能托付给老朋友刘备了。
时至今日,公孙瓒已经意识到,摊子铺得太大的弊端。
“袁射”挑在这个时机对他动手,虽出乎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
双方既已为敌,又如何能不落井下石?
毕竟,这可是一个难得的、削弱他势力的好机会。
只是此刻渔阳被大兵围城,信息往来多有不便,不知冀州的三万兵马,此时还能剩下多少。
公孙瓒叫来传令兵,命其出城向冀、青、兖三地守将传讯:
“固守当地,若遇险情,切勿发兵援助临近城池,以免中计。若守不住,就退往临近己方城池。”
传令兵去后,公孙瓒仍是不放心,反复推敲良久。
只觉得眼下局面,唯有正面击败刘虞,方能夺得一条生路。
否则,大势危矣!
公孙瓒眉头紧锁,浑然不觉寒冷侵体,在堂上陷入了沉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