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远志暗暗嘀咕道:如果三年之内搞不定的话……
希望十年内能一统河北。
再慢,就连袁绍都不如了!
不过,万一十年之内也没能如愿的话……
那唯有寄希望死之前能够一统河北了。
……
河间国治所,高阳。
公孙续望着城下密密麻麻的冀州军士兵,头皮一阵阵发麻,亲卫则在一旁叨叨道:
“公子,敌军已三面围城,尚余北面留空!”
“兵危战凶,公子要当心啊!”
“公子,若不早做打算,待敌军四面围住,我等插翅也难飞了……”
亲卫的话,让本就胆颤腿软的公孙续更加心乱如麻,他狠狠瞪了亲卫一眼,一脚将其踹翻在地,怒道:
“尔竟敢惑乱我军心,来呀,杖打四十!”
话音刚落,亲卫立即被两名魁梧的兵士拖到一旁,摁在地上、裤子一扒,“噼里啪啦”就捶了起来。
另一名亲卫凑过来,小心翼翼问:“公子,那我们……”
公孙续又看了一眼城下,见敌军越聚越多,似要全面围城。顿时纠结咬牙道:“往渤海郡求救的兵士回来了吗?”
亲卫躬身答道:“回来了,公子。”
“那我叔父的援军为何未到?为何!”
“公子,令叔怕是派不出多少兵马,他们……他们的守军也只有一万。”
公孙续无力的挥舞了一下手臂:“此城危若累卵,不可久守,备马整军,往北突围吧。”
“公子,城中只有三千骑兵,要带七千步兵一起走吗?”
步兵……在逃命时完全是累赘啊。
公孙续摇摇头:“命步兵继续守城,骑兵随我出城,到渔阳投奔父亲大人。”
“今日我等暂退,待来日重整兵马再卷土重来!”
“诺!”
亲卫领命,匆匆而去。
少顷,高阳城北门杀出来一彪骑兵,人伏马背、旗子倒拖,如丧家之犬,径直往北窜行而去。
公孙续的兵马一出城,立马就有一队冀州骑兵尾随而去。
两支兵马一前一后,追逐着消失在茫茫雪地之中。
……
待张合、高览全身浴血,率兵马回转本阵时,两人俱是满面喜色。
程远志接住他俩,关切询问道:
“战况如何?”
两人顿时有些惭愧说道:“主公,吾等惭愧,倒是顺利放走了公孙续,可其三千骑兵也走脱了一些。留下的两千余人都降了。”
“无妨,无妨。”程远志摆手安慰道:“记大功一件。”
说罢,他目光投向百丈之外高阳城,朗声道:“四门都围住了吗?”
沮授往前一步,应道:“主公,公孙续出城后就围住了。”
“好,何人敢前去埋伏渤海郡来援之兵?”
“末将愿往!”
麴义出列拱手道:“末将自投效以来,寸功未立,主公请让我去吧!”
“今我前去,定叫其有来无回!”
听到这句话,程远志就忍不住想笑。
本来,麴义应该在对阵公孙瓒的战斗中立下赫赫战功的。可惜上次他运气不好,非但没能立下战功,还被赵云打成重伤,一直养了大半年。
甚至,还因伤错过了灭并州三胡之战。
看着别人纷纷立功受赏,别提有多难受了,所以,麴义此刻求战心切。
将心切,则战必胜。
此人可用!
由于麴义统帅的都是他自己的兵马,所以也不用派发军令,程远志大手一挥,
“允了!”
麴义弓腰拱手,后退两步,转身昂首阔步而去。
…………
渔阳城,城守府大堂。
主位上,公孙瓒满脸怒容。
公孙续神色忐忑的陪立在侧,一干亲信诸将列于堂下,个个神色凝重,沉默无言。
堂上气氛沉闷如大石压胸。
公孙续面有愧色,抱拳道:“孩儿无能,未能阻住冀州大军,丢了河间国,请父亲大人治罪!”
公孙瓒没好气瞪了年轻的儿子一眼。
想他堂堂白马将军,怎么生出来这么一个脓包儿子!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好家伙,你率一万军马驻守高阳,人家冀州军还没攻城,你就先撇下大部队逃了回来?
那可是一万精兵啊,不是一万头猪!
你哪怕是抵挡一阵,消耗一点冀州的兵马也是好的!
河间国一失,麾下部众立即被切成南北两段,首尾难顾,大好局面被顷刻葬送。
此全系于儿子一人之错。
若真追究起来,砍了他都算是轻的。
不过,公孙瓒虽在盛怒当中,却也知道亲儿子就这么一个,真砍了公孙家就绝后了的道理。
便清了请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