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珐国第一大河流卢瓦尔河和塞纳河之间,有一座小城叫蒙达尔纪,离首都巴黎大概100公里左右,这里风光秀丽,小桥流水,倒是与华夏江南水乡颇为相似。
李石曾先生初来珐国时,便是居住于此,后来更是办了一座制作豆腐的工厂,把传统东方美食豆腐,带到了珐国。
为此,李石曾先生特意回了家乡布里村,招了40多名满怀壮志的同乡前往珐国。
他们白天做工,晚上坚持学习法文,仅仅两年,就已经在珐国站住了脚跟,这应该算是华夏最早的勤工俭学留法。
如今,经过好几年的发展,留法学生数量比之前多了不少,等到了1919年以后,留法学生会迎来一个高潮,人数会达到千人之多。
湘灵刚刚在卧室里收拾,等出来时,李玉林已经没了人影,汤皖坐在沙发上,怔怔想着事情。
见着湘灵来了,便笑着伸手揽了过来,温馨了片刻,汤皖问道:
“你可知晓,留学生的事情?”
“自费留学生么?”湘灵疑问道:“我们国家,目前还没有公派名额。”
“如何自费?”
“一般大概400大洋,除去船票130大洋,剩下的要足够3个月生活所需的费用,然后再勤工俭学赚取生活费的同时,晚上读书学习。”湘灵娓娓道来。
却是让汤皖心里一愣,单是400大洋的初始费用,就要拦倒一大批人,不是每个都如湘灵这般土豪的。
以前倒是没有怎么关注过这个留学生群体,如今想来,他们在珐国的生活怕是过得极其艰难,那么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助一下呢?
湘灵估摸着先生再想这个问题,便说道:
“据我了解,国内蔡先生和李石曾先生,正在筹备留法预备学校,届时会有公派名额。”
“哦?”汤皖笑了,道:“那就好,能让国内有志青年来外面多见见世面,是有很意义的。”
大概6点钟的时候,房间门被敲响了,来者是李玉林,刚下班。
正好,酒店的晚餐也送来了,服务人员把丰盛的菜肴置于餐桌上,便退了去。
“还没吃饭吧,来,一起吃!”汤皖抽出一张椅子,邀请李玉林坐。
“不用,先生我吃过了,我先不打扰您用餐了,待会再来。”李玉林喉结上下耸动,右手捂住了鼓出来的口袋,行了一个礼后,就要走。
汤皖眼睛尖着呢,哪还能看不出来,上前拉住李玉林,就把他置于椅子上,随意道:
“坐,我们俩不讲究,一起吃热闹。”
担心李玉林放不开,便又说道:
“况且,还有事需要你帮忙,就借花献佛,请你吃一顿。”
三个人吃饭都很快,汤碗对法餐不感冒,湘灵在前线养成了吃饭极快的习惯,李玉林就更不用说,拘谨着,吃的少又快,到最后,桌上还剩下了不少。
饭后,谈话中,汤皖顺势提出了让李玉林回去问问其他留学生,有没有要去劳工营,作湘灵那样工作的留学生,工资可以商谈。
李玉林想了想,没有立即答复,而是说要回去问问他们,临走之际,心疼的看了桌上的剩余食物一眼。
等到了门口,却是听到了汤皖的声音,甚是惋惜,道:
“玉林,这食物我们又吃不下,你要是不嫌弃,可以打包带回去。”
“这好么?”李玉林很是尴尬,右手不禁又捂住了口袋。
桌上的食物还有许多,毕竟刚刚都还没吃饱,而且还可以拿回去,分给同伴们吃,只是初次见面,李玉林觉得不好。
湘灵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袋子,在李玉林犹豫的功夫,就已经打包好了个七七八八,笑着递了过去。
“谢谢!谢谢!”李玉林见此,两次低头行礼,便不再拒绝。
翌日,上午9点钟的时候,萨维奇来了,邀请汤皖夫妇去学校参观,好熟悉一下明天的演讲场地。
当汤皖下车,第一次来到学校门口时,怎么说呢,就是感觉很怪异,如果不是有萨维奇指引,汤皖肯定会忽略了校门入口。
城堡一样的建筑,土黄色的墙壁,镶嵌着几个高高的小铁门,门面就是人行道,再往前就是大马路。
人行道上人来人往的,在学校门口的马路牙子上,杵着不少青年男女,正在交头接耳的聊着天,嘴里散漫的吐着白圈圈。
不过进了校门,又让汤皖迷惑了,怎么还是街道和商业区,一路走着,一路听萨维奇介绍,才知道,这个学校竟然没有校区。
所谓的学校便是一块区域内,教学楼零星的散布着,这里一栋,那里一栋,若不是听过巴黎高等政治学校这个名头,汤皖还以为自己来到了一个“野鸡大学”。
直到来到了主体教学楼,才有了那么一丝大学的味道,这里有一个小花园,长长的斜坡,上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