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叔叔,四月份这里是不是还下雪?”
“会下,下不大。”
正聊着,苗小兰回来了,仡濮刀和她再次替换,马原跟着,两人一起往垭口的方向走去。
苗小兰架锅坐水,等水开后,找出可可粉,给南无为和自己都泡上一杯。荒郊野外,烤着篝火,喝着高热量的饮品,两人浑身暖洋洋的。
一杯可可下肚,南无为拿出掌机,玩起了游戏,苗小兰静静地坐着发呆。
两个小时过后,天色大黑,高山上的夜,寂静,没有虫叫,没有风声,一弯月牙从乌云里钻出,四面的山峦被照得惨白,远处,两道被无限拉长的人影出现,仡濮刀和马原归来,手里拎着一只已经劏过的野兔。
切块、入锅,在户外没法讲究,直接就是煮,好在准备充分,盐、味精、辣椒粉这种不太占空间的调味剂都有,还有干紫苏去腥味。
一锅水煮兔,一人三片腊肉,一人半碗量的米饭,只能是半碗,户外包的负重经过精确计算,除了生存必备品,其他带得不会太多,户外求生,负重有限的时候,与其带米不如多带巧克力,若不是照顾南无为的口腹之欲,可能一粒米都不会带。
水煮兔口感一般,好在够辣,几人吃得额头冒汗,不断地舔舐嘴唇。
马原吃得非常过瘾,不管是之前部队运输任务,还是现在为民提供运输服务,他们常走的就是川藏线,沿途环境恶劣,在路上出点状况要在野外夜宿的事情,不说家常便饭,也是时有发生,可他还是第一次吃上热乎乎的饭菜,而且还是吃现成的。
半碗米饭吃完,锅里的兔肉也被挑光,苗小兰又拿出两包压得半碎的方便面加到锅里,煮上一会,三个大人每人分一点,剩下的锅交给南无为。
等吃饱,每人又来上一杯可可,身体储蓄够热量,苗小兰和南无为先进入帐篷,仡濮刀负责守前半夜。
……
夜变深,凄厉的风声刮起,篝火噼啪作响,月牙躲进乌云,铃铛声被风远远地送过来,玎珰,玎珰,荒郊野外,半夜三更,铃铛声显得异常诡异。
快到换班时间的苗小兰被惊醒,凝神听了一会,人瞬时从睡袋里出来,抓起边上的枪,轻声拉开帐篷的拉链,出了帐篷,来到已经在戒备的仡濮刀身前。
“是什么?”
仡濮刀:“像是牲畜脖子上的铃铛,可能是牧民。”
“快十二点了,牧民在这个时候赶山路?会不会是偷猎的?”
仡濮刀:“这里能猎什么?”
“大熊猫。”
“死的不值钱,活的谁敢要,不如去草原上抓鹰,半夜走动,就怕是盗墓的。”仡濮刀说着,耳朵动了动,“在我们上面,距离不到两里路。”
仡濮刀是苗寨的,而且是生苗,从小就学习打猎,听声辨位是生存技能之一。
“盘山公路。”
“白天我看过,实际距离不会超过十里路,该把无为叫醒了。”
“好。”
南无为被叫醒,马原也被叫醒,苗小兰带着南无为躲到暗处,仡濮刀隐在篝火的亮光照不到的地方,马原拿枪趴在车斗里。
一个多小时过去,铃铛声变得清脆,夹杂着牲畜和人的脚步声。
仡濮刀一直凝神倾听,来人大约来到一百米开外,脚步声随即消失,玎珰声急促地响动几声后,也消失不见,仡濮刀脑海中不由得出现了一只手抓住铃铛的画面。
有意掩盖行踪,来者不善。
仡濮刀手伸到背后,抽出一把空心三棱刮刀,又抽出弹黄箭,右手反握三棱刮刀,左手正握弹黄箭指向前方的虚无,在其身边还摆着折叠桶,里面装满了水。
苗小兰身体下蹲,手虚握枪身五分之一处,枪头五十五度向上,随时可以往上一送扎穿敌人的咽喉、胸口。
南无为手里握着换上弹力更强皮筋的弹弓,一颗重型冲压机冲制而成的重型钢珠被牛皮包裹着,处于随时准备发射的状态。
马原一拉枪栓,子弹上膛,人从趴变成单膝跪地瞄准姿态。他之前还在抱怨仡濮刀疑神疑鬼,现在想法变了,山太静,声传得太远,风吹草动他也能听见。
沙,沙沙。
宽大的衣摆被风吹动的声音。
仡濮刀凝神静气,微眯着眼睛,目光对着篝火照亮的边界。
良久,一个手里端着自制多管喷子的男人被篝火映出身形,男人脸上沟壑纵横,眼里闪耀着阴狠。
噗!
弹黄箭射出,直插男人握枪的右手。
当啷!
自制喷子掉在地上。
啊……
男人凄厉的惨叫声响起。
哗!
折叠桶里的水飞向篝火,提前动过手脚的篝火直接被铺面。
仡濮刀扔掉折叠桶,右脚在地上一蹬,身体往前扑出后,顺势一滚,人翻着跟头来到男人脚下,三棱刮刀举手一刺,洞穿男人的小腿,手在刀把一按,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