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要花钱,菘蓝立马就不乐意了。木下脸来一甩袍角坐在正堂圈椅,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仰头喝完还不解气,自顾自的小声嘀咕:“他是满足了,我还想要宅子呢?”
凌子岺不解道:“不是给你买了吗?”
白芨菘蓝刚到禹城,凌子岺就领着他们置办了两处地方,一处是这医馆,还有一处是个不算小的私宅供他们两人居住。
菘蓝赌气:“就一个。”
凌子岺瞬间哭笑不得,略微睁大了眼睛从到下扫视了一番菘蓝,才说道:“你跟白芨俩人连体婴似得,用的着买两个宅子两头跑吗?”
菘蓝不依,眼睛下一秒就红了,连带着眉头也皱了起来:“师姐偏心!”
凌子岺仰头笑的明媚,摆摆手,自暴自弃的道:“得!你要这么说,买!都买!给沈俞也买一个,反正我挣得钱够你们花的就行!”
闻言菘蓝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些:“怎么又给沈俞买?他又不是你师弟?”
凌子岺道:“啊!对!通知你一下,刚才我进院子的时候已经允他叫师姐了。”
凌子岺这一敷衍的解释显然激怒了好脾气的菘蓝,他心中莫名窜起一股邪火,噌的从圈椅站起来,义愤填膺的瞪着她:“师姐你怎么这样?在外面胡乱收师弟的么……”
凌子岺鼻子里哼了一声:“不然呢!你难道想让他当着魏沐谦的面,叫破我的身份?”
菘蓝哑然:“我不是这个意思……”
凌子岺一看刚才还炸毛伸爪子的师弟这会儿乖怂的模样,险些笑了出来:“废话少说,赶紧拿印鉴去,晚了官府关了门,可就过不了房契了。”
“你是王妃,禹城那个衙门敢朝你关门!”菘蓝小声嘟囔,说罢,也不理会师姐的反应,转身走的大步流星。
“哎!菘蓝你长本事了是吧……”
菘蓝脚步一顿,扭头回首看着师姐,忽然温温柔说道:“师姐刚知道啊!我本事大着呢!师姐最好别吓我,否则我晚针灸的时候手容易抖……”
凌子岺:“……”不生气不生气,自己惯得师弟,怎么着也得宠着。
菘蓝离开茶厅后,凌子岺也从椅子起来走到庭院。沈俞听到身后传来轻浅的脚步声,立即回头,放下手里的药草躬身作揖道:“首领。”
“不是说了,叫师姐。”凌子岺走前,随手将沈俞头沾的一根药草择下来,指尖轻轻一捻,霎时间变成彘粉。
沈俞看了首领一眼,这才忙改口:“师姐。”
凌子岺眉梢一挑,勾了勾唇,却未露出一个完整的微笑:“这里是禹城,前尘往事不可提,人前不可说。尤其是旧人,规矩你懂。”
沈俞心里陡然,身子立时往后退了半步,膝盖一屈跪在地:“沈俞不敢。”
凌子岺瞥了一眼跪在地衣袍沾染泥土的沈俞,半响,才吩咐道:“起来吧。下去换身衣服,跟我去街一趟。”
沈俞一言不发朝凌子岺磕了一个头,才站起来默默的退出去了。
到了医馆前店,白芨正忙着给病人看诊,一个学徒在诊床那边帮魏沐谦清创药,另一个学徒则站在药材柜台那儿给顾客抓药。
凌子岺坐在大堂等了一会儿,菘蓝和沈俞才从后院过来,正好这时魏沐谦也换完药了。菘蓝跟白芨说了一声,就带着师姐,苡仁,沈俞出了医馆。
买宅子要先找牙人,何为牙人,就是居于买卖人双方之间,从中撮合,协议物价,契约交涉,出面到官府做保过手续,成交后收取佣金的人。
菘蓝先带着师姐一行人去了禹城最大的“牙行”,掌柜的一看几位公子相貌不凡衣饰华贵,立即满面春风迎接贵客门,命人奉茶点雅间。
果然,几位公子贵客是要买私宅的,至少三进三出的大宅子,不是买一个,是两个。甚至装饰装潢,丫鬟婢女小厮管家都委托他们牙行操办。
简直是开年妥妥大生意啊!
掌柜的拿出牙行的压箱底,活计们驾驶着豪华马车座驾,带着几位公子城南城北的逛游着实地考察看宅子,等客官们选好了位置,就立刻联系原房主办理过户手续。
有钱开道,自然是一路通畅。
直到官府里签字按手印时,魏沐谦和沈俞才知道,原来这私宅是给他们俩买的。
宅子一切交易顺利,掌柜的拿到沉甸甸的佣金,嘴咧的乐得都能看到后槽牙了。因为接下来,房屋的装饰装潢也都承包给他,仿佛看到又是一大笔银子进帐啦!
日落西沉,几人才回到医馆,接白芨,一起了城里会宾楼叫一桌菜,开开心心的吃了一顿,酒足饭饱,众人才出了饭馆的门。
沈俞这些日子一直住在医馆,同两个医馆学徒一起,这回有了自己私宅,自然高兴的。饭后,他一个人溜达到新买的宅子前,盯着大门方那一处空白的地方,心里想着明日之后,那里将悬挂一块写着“沈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