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出了房间,以凌子岺的内力耳力,自然听出了府宅周围多了些浑然不同的气息。俱都是一对一的内功高手,凌子岺不禁苦笑:顾北煦这是派了多少人盯着她呀!
迎来的婢女不是昨天那一个,估摸着被顾北煦一吓唬,昨天那个还不知道被曹管家发配到什么地方去了。
无所谓了,反正凌子岺一向自由惯了,她也不习惯身边有人服侍伺候着。
“去安王府把我徒弟喊过来。”凌子岺不客气的吩咐那看起来明显稳重许多的婢女,末了又加了一句:“我跟前不用人伺候,你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就行。”
那连名字都没报的婢女低头应了一声:“是,王妃。”
午后阳光充裕,凌子岺在前厅等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魏沐谦就踏着轻鸿飘影的轻功匆匆赶来。
“师父!!”
被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一声吼,凌子岺吓得手一哆嗦手里的茶杯差点没拿稳,翻个白眼,“伤好利索啦这是?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运起轻功来还跟只毛猴子似得?”
“一点儿小伤早就好了,倒是师父你,王爷说你病了不见客,这两日都不许我过来。”边说着魏沐谦还边委屈了。
“臭小子!还学会告刁状了你!”凌子岺放下茶杯,恶劣的抬头狠狠捅了一下魏沐谦先前受伤的腹部,不出意外的后者吃痛“嘶”了一声。
凌子岺没好气的说道:“不是说好了吗?怎么回事?药没有?”
魏沐谦忙点点头。
唉~徒大不由师啊!
凌子岺带着魏沐谦直接出王府去了医馆,一进大门只看见白芨和两个学徒在前店忙着,凌子岺瞥了白芨一眼,白芨立刻会意,跟两个学徒交代一声,引凌子岺和魏沐谦去了医馆后院。
沈俞伤好之后就留在医馆帮忙,被挑断的手脚筋即使接,武功也再难恢复到从前,但做个普通人还是绰绰富余的。
此时他正在后院的凉亭里挑拣药草研磨处理,听到声音一抬头看见白芨引的一身男装常服的首领大人进来,条件反射的职业习惯令他立即放下手里的活,几步奔前就要行礼。
凌子岺眼疾手快虚扶了他一把,低声吩咐道:“叫师姐。”
沈俞飞速瞥了一眼跟在凌子岺身后的小公子,立刻会意,硬邦邦的唤道:“师姐。”
凌子岺抬手拍拍他的肩,点头道:“你先忙,一会儿找你。”说完就跟着白芨进了茶厅。
一落座,凌子岺就明显感觉白芨跟在她身后的脚步肉眼可见的停顿了一下,等她端起茶水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菘蓝呢?”白芨整个人都不好了。
“师姐,昨天是我们不对,”白芨站在安全范围距离那儿,小心翼翼的赔着憨笑:“不过昨天回来我已经教训过菘蓝了,他以后绝对不敢再凶师姐了。”
白芨这么一提醒,凌子岺倒是想起昨夜针灸的情形。本来她都不记得了,来医馆找菘蓝是为旁的事。没想到,却被白芨误以为暴躁师姐秋后算账来了。
魏沐谦是第一次踏足这医馆,因为他和两个师叔微妙的关系,要不是凌子岺带他过来,他都不知道原来两个师叔开医馆的地址。
至于白芨师叔嘴里说的话,魏沐谦只敢听也不敢问呢!看样子是那个温雅的菘蓝师叔得罪了师父,他偷偷观察师父脸的表情,见她嘴角勾着清冷的笑意也不像是生气的样子。
白芨说话一直低着头,也不敢看师姐,自然就没发现师姐眼里狡黠的碎光。
“怎么?现在连你都学会撒谎不磕巴了?”凌子岺放下手里的茶杯,不动声色的问道:“菘蓝还能躲我一辈子?”
“师姐!”白芨噗通一跪,把一旁的魏沐谦吓的一激灵,只听他开口道:“白芨皮糙肉厚,师姐要打要罚,我替菘蓝受着……”
凌子岺又无语又好笑,前一脚将白芨踹的一个趔趄,骂道:“滚犊子!我什么时候说罚他了。”
被踹的跌坐在地板的白芨一愣,顿了顿,才抬眼倍感小心的看了师姐一眼,确定一板一眼教训她的师姐没有生气,才松了口气,局促的憨憨笑道:“师姐没生气就好,没生气就好……”
话音刚落,一道瓦罐破碎的声音从庭院响起。菘蓝估计是刚从外面回来,一进后院就看见茶厅的一幕。白芨跪坐在地正解释着什么,师姐负手在一旁。
一眨眼的功夫,菘蓝就从庭院跑进来,“师姐!我回来了,不关白芨的事,师姐有气……唔……”
白芨一咕噜从地爬起来,捂住了菘蓝的嘴,朝脸色都青了的师姐忙道:“菘蓝中暑了胡言乱语,我这就带他去喝药……”说完也不顾菘蓝挣扎直接将人半拖半拽的弄走了。
凌子岺一口气噎在胸口险些不来。
魏沐谦则纳闷的抬头看看庭院湛蓝的天空,秋高气爽的怎么就中暑气了。
医馆配的茶是清热解毒的金银花茶,茶里放了蜜,中和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