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狼似虎的扑向了马车,轻而易举从座位底下翻出一大堆报纸来。
“哼”
为首的公差昂着头问:“谁是车夫?”
其实不用问,他的眼睛也已经做出了选择,毕竟薛蝌那气质怎么看也不像是卖苦力的。
“差爷。”
车夫点头哈腰的陪笑道:“这是怎么了?咱可是遵纪守法的老实人,跟王法沾边的事儿,是半件也不敢……”
“少特娘跟老子贫嘴!”
为首的公差不耐烦的拍了拍报纸,瞪眼道:“这些报纸就没在通政司备桉过,且上面都是些胡说八道的东西,你卖它,就是犯了王法!”
那车夫听的直愣神儿,旋即就叫起了撞天屈:“我的差爷哎,您瞧我这又不认识字儿,哪知道上面写的是真是假?再说这也是车厂发下来的,跟我没关系啊!”
“你虽然不认识字儿,可也没碍着你满世界宣扬啊!”为首的官差冷笑数声,指着不远处的混沌摊道:“那摊主就是证人!”
说着,又大手一挥道:“连人带车,都给我带回衙门去!”
几个手下得令立刻动起手来,又的去捉那车夫,有的去拉车。
“凭什么抓我?!凭什么收我的车?!卖报纸的又不是我一个人!”那车夫竭力挣扎喊冤,因他生的精壮,一时几个公差竟拿他不住
为首的公差见状顿时恼了,摘下腰间的胶皮棍儿噼头盖脸的就是一通狠砸,直打的车夫哀嚎不止,抱着头蜷缩在地上。
等为首公差打累了,又见这会儿的功夫,街上看热闹的人已经聚集了不少,便喘着粗气大声道:“都给我看好了,这就是妖言惑众的下场!你们谁手上有那‘有戏时报’的,最好趁早交上来,若不然触犯了王法天条可没处后悔去!”
说完,便命手下将那车夫绑起来丢到车上,连人带车拉着往顺天府衙门去了。
后面围观众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有已经看过那报纸的便给左右科普了一番。
听完后,有人便不屑道:“怪道要抓他,这当官能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你还别说,照这报纸上说的,像当官还真未必就有多难!”
先前那人说着,干脆从袖筒里摸出份报纸来,抑扬顿挫的念了一遍。
这篇短文荒诞离奇浅显易懂,街上倒有一多半都听明白了,只是却愈发不肯相信。
“你们懂什么?”
那人嗤笑一声,指着报纸上的文字道:“这分明是有人在像给王阁老使绊子,上面要都是假的,那还下这么大力气有个鸟用?”
众人听了这话,才有些将信将疑。
内中有走心的,便悄悄跑去江西会馆打探消息,再然后就有风声悄悄流传开,说那报纸上的报道乃是九真一假。
王阁老的人,确实是在江西会馆广纳贤才,且也确实曾暗示前去投效的人,只要改换门庭成为新儒,日后就能高官得坐骏马得骑。
唯一不实之处就是,人家暂时只招江西人。
这下子新儒学派顿时又被冲上了风口浪尖儿,连带着江西老表也风评被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