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发动机舱和锅炉舱,还有一个诺大的储煤仓。
二层舱室和三层舱室都是住人的,二层旅客,三层驾驶台,船长室和水手住舱,在二层通向三层的楼梯口有一个铁栅栏小门,正常航行的时候都是锁着的,无关人员不允许进入三层船员工作区。
李福寿找到了自己的舱室,这是放在最边角的一个小舱室,走道非常狭窄只能侧身进去,一上一下摆着两张高低床,只能睡两名旅客,其他什么都没有。
这就是今后一周自己要呆的地方,一直抵达莫尔兹比港。
他曾经历过从远东到澳洲的漫长旅程,那个条件比这要差多了,上层床铺最少三个人,只能轮换着睡觉,下层床铺4~5个人,只能坐着,靠着同伴肩膀睡。
到了这里,李拴柱的心情已经彻底放松下来。
船舱里
下铺上已经有一个30多岁的中年男人,个子不高胖乎乎的,正坐在床边削苹果。
听见舱门响动抬起头来,见到李栓柱立马露出了笑容;“哟呵,我还以为这趟船只有我一个人呢,没想到船开了还有长官上来,幸会幸会,鄙人郑长荣,在布里斯班唐人街经营一家小小的商贸行。”
“幸会,我是李栓柱,卫戍师的。”
“呵呵……您不用介绍,我瞧着这身军服都知道。”郑长荣主动伸出手来,热情的握手,随手把削好的苹果递了过来;“长官,您如果不嫌弃,正好吃个苹果解解渴。”
“哎,素昧平生,这哪里能行?”
“长官,您这就见外了,咱们这一路最少要七八天住在一起,相逢就是缘分,要是大家黑头黑脸的都不说话,这几天下来可有的难受了。”郑长荣是个嘴皮子灵便的商人,待人接物可是长项,一把将苹果硬塞在李栓柱的手里,探头看了看他的小包,说道;“你别跟我客气,我也不跟你客气,我看你带的好像有包子,不知……”
“来,我这还有不少呢,尽管吃。”李福寿接过了苹果,随手将袋子递了过去,表现的很大方。
“行,那我就不客气了,,还真是有点饿了,那我就拿两个吃。”郑长荣当真不客气。
一来二去,很快就熟悉了。
中午吃过了饭
郑长荣和李栓柱两人从货船饭堂里出来,温暖的阳光照射在身上,布里斯班河上凉风阵阵吹拂,看着两岸的壮美景色向后倒退而去,一条清澈的大河延伸到视线尽头,感觉好不惬意。
站在船舷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郑长荣非常健谈,通过话语里知道,此人已经来到澳洲11年了,最初是在维多利亚金矿场的淘金者。
几年以后小有积蓄,便在维多利亚唐人街开了个小买卖,赚了些钱也吃了很多苦,更遭受到很多的白眼和欺辱。
虽然赚了些钱,但那时候华人在澳洲经常受到白人牛仔辱骂歧视,当贼一样的防范,是典型的二等人。
真正的改变是发生在1878年以后,郑长荣带着自己辛苦赚来的英镑来到布里斯班入籍,置产,一步一步的在苦心经营下把生意做的红火。
“长荣兄,你这些年来过得也不容易啊!”李栓柱感叹了一句,两人言谈甚欢,他现在已经和郑长荣称兄道弟了。
“多亏了伯爵大人,我们华人在澳洲才能够不被欺负,挺起胸膛来做人做生意。”说到这里,郑长荣感慨万分的拍了一下船舷栏杆;“想当年,我在维多利亚辛辛苦苦经营了一个果品铺,几年下来也算小有资产,可是那一次大批白人牛仔和无业暴徒冲入唐人街到处洗劫,见人就打,见东西就抢,把我的果品铺子抢劫一空,感觉不满意竟然放一把火烧了,可怜我几年来的心血全都化为无有,满脸是血的躺在街道上心如死灰,当时真想一了百了啊!”
“长荣兄,你也不必太难过。”李栓柱是个心善的青年,听了这些也忍不住泪光闪动,跟着劝慰道;“有伯爵大人为咱们同胞鼓劲儿撑腰,再也不怕受人欺辱了,你现在也入籍了,可以合法的买田置产做生意,娶个老婆再生个大胖小子,日子可不要太美哦!”
“说到这里我就后悔了,我要早一点到红河谷也能娶个白人媳妇,当时一心守着果品铺子,结果……”郑长荣长叹一声,住口不语。
“长荣兄,你就别想那些伤心事了,伯爵大人曾经说过;澳洲同胞每个人的身后都有一段辛酸往事,我们更应该团结起来向前看,用双手创造幸福生活,证明自己不比人差,哦,对了……你成亲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