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许睿阳的指令,特务科普通防谍组的秘密警察,开始向租界各大巡捕房的巡捕内线,发出了协助要求。
实际上普通防谍组掌握着大量的信息,只不过以前没有得到上峰的批准,没有采取什么具体的措施,而眼下得到了指示,很快就运转了起来。
“我理解你为任务作出的艰难决定,组织上既然同意你到沪市担任特务科长,也就预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特务科的局面你短短几个月,肯定无法控制,你不动,敌人也会逼着你动,与其被动接受,还不如主动出击,这样在日伪方面还能得到更多的信任。”杨雪冬说道。
既然要采取行动,自然要汇报给上线,许睿阳来到济安堂药店,请杨雪冬提示在沪市的地下党组织,这段时间要注意自己的言行,避免被巡捕们察觉到,尽量减少会议或者活动。
杨雪冬对此表示理解,其实许睿阳也不是在做危险举动,而是一个特务科长应该“履行”的职能,这也是在掩护身份。
目前沪市的大环境就是如此,汉奸、特务、日本人,天天都在寻找地下党的踪迹,许睿阳既然做不到绝对控制,该表示的姿态还是要表示出来。
地下党在沪市的力量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武装斗争,就是在沪市郊区活跃的游击队,敌人很难寻找到机会进行围歼,因为日军没有那么多的军队,实施地毯式的搜捕。
第二部分是市区的地下党成员,他们隐蔽在人民群众之中,隐蔽在工厂的工人兄弟之中,采取的工作方式,是发动群众参军、发动工人与日伪作斗争、输送物资支援抗战,并不直接采取暴力行动。
这时候的地下党组织实力还比较薄弱,不像山城政府,以前控制着全国的所有城市,有着二十七年的底蕴,积蓄力量发展壮大,这才是最为明智的做法,也正是如此,沪市在抗日战争时期,为根据地的建设做出了极大的贡献。
日伪虽然忌惮地下党,远比忌惮山城政府更厉害,但却不是现阶段的首要任务,地下党的组织严密,扎根扎得很深,搜捕的难度比较大。
因此,军统局才是第一号的铲除对象,这些特工们,可是在不断的实施暴力手段,对日伪的威胁非常大。
“如果有自己的同志被特务科以及下属部门抓捕了,只要还没有暴露身份,或者仅仅是在怀疑阶段,沪市地下党组织可以通过你来实施营救,我会以各种理由暗中操纵。”许睿阳说道。
“这是必然的,在力所能及而又不威胁自身任务的情况下,以你的身份和权力,的确能够为自己的同志提供保护,但是否动用你来操作,这要由组织上决定,你不能违反纪律轻易出手。”
“地下工作的环境异常残酷,我们作为其中的一员,早就有了牺牲的准备,我再向你重申一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责,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还是要由沪市地下党组织来解决问题,不能什么事都找你。”杨雪冬严肃的说道。
“这是公共租界和法租界重点怀疑目标名单,我从特务科的档案里摘录出来的,如果里面有我们的同志,明天告诉我一声,划重点的时候,我把人名剔除。”许睿阳从公文包里拿出几张纸。
上面标注得很清晰,人名、现居住地点和职业,沪市地下党组织的负责人一看就能知道,是否有自己的同志。
戴星秉和吴庚述,率领着十名行动特工来到了沪市,两人在戴老板面前立下军令状,不完成刺杀汪经卫的任务,就不返回山城。
这次重返沪市,两人肩负着另一项重要使命,就是策反伪维新政府沪市特别市政府的市长傅箫安,借助他的特殊身份,对汪经卫进行刺杀。
傅箫安,现年六十七岁,曾经投靠清末著名人物盛宣怀的门下,做了总账房帮办,并在招商局任职科长,陆续担任江海关的清理处长,盛宣怀死后,他成为招商局的董事和通商银行的董事。
担任沪市总商会会长的傅箫安,虽然帮助山城政府的蒋总裁,对地下党实施了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大肆屠杀革命群众,但是因为他支持军阀孙传芳,遭到了山城政府的通缉,不得不求助日本领事馆逃到大连,经过找人疏通,这才撤销了通缉令,返回了沪市。
山城政府为了发行法币,也是觊觎沪市金融业的丰厚资产,就对通商银行实施挤兑,作为通商银行董事长和总经理的傅箫安黯然下台,由杜老板和张骁林接手。
沪市沦陷后,日本侵略者先是扶持苏锡文,成立了所谓的大道政府,但罪恶滔天的日本沪市派遣军司令官松井石根,认为苏锡文的资历不够,就把傅箫安找出来,担任了维新政府沪市特别市的市长。
傅箫安严令警察局大肆抓捕屠杀抗日民众,并不断向租界当局施加压力,谋夺执法权,还威逼租界当局,不准租界里悬挂青天白日旗,而是要悬挂五色旗,以上的种种行为,都确凿的显示,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汉奸。
可是山城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