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睿阳的确是个行家,他已经判断出我接近丁墨村的目的不是什么男女之情,但是听他的说法,并不想干预我的行动,他和丁墨村之间,目前是相互利用的关系,而且他有宪兵队撑腰,丁墨村对他没有多少价值。”
“我能够感觉到,许睿阳并不是真心想要为日伪做事,而是像沦陷区的大多数人一样,混日子而已,他借助日伪的力量做走私买卖,把双方进行利益捆绑,所以宪兵队才那么支持他。”郑萍茹说道。
许睿阳的话,对她是有很大影响的,想想目前中统局的现状,她没有透露太多的信息给陈栤。
虽然她相信陈栤,目前的中统局沪市区也没有问题,但是她对中统局的高层并不相信,其实也是对中统局特工的素质不敢相信。
万一上峰走漏消息,或者是中统局沪市区的人被抓到,被日本人得知许睿阳正在和中统局接触,那不是害了许睿阳吗?
“以你的判断,许睿阳能不能吸收到我们中统局沪市区,暗中为我们工作?”陈栤问道。
“我判断,他可以在适当的时候向我们提供帮助,但是想要让他加入中统局,那是很困难的,毕竟眼下我们中统局在沪市的情况他很清楚,可以上报总部,他是编外人员,或者隐蔽他的资料,以海昌贸易公司老板的身份。”郑萍茹委婉的说道。
许睿阳的话里还有一层意思,他在保证自身安全的前提下,或许不拒绝提供一些帮助,但是,他对军统局或者中统局的现状很有顾虑,不愿意加入这样的地下组织,给自身带来危险。
而郑萍茹想的是,哪怕是给许睿阳混个编外身份,中统局的特工也不会做出威胁许睿阳的事情,将来抗战胜利以后,还能够成为一张护身符,变成中统局的有功人员。
“唉,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们中统局在沪市的表现,确实难以取信别人,特工总部的丁墨村、李仕群、马晓天和苏成德等重要人物,就是最明显的例子,也不能怪人家不愿意参加中统局的地下组织。”
“这样吧,你继续接触他,即便不加入中统局沪市区,也要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狡兔三窟的道理他肯定知道,多一条路总是没坏处的。”
“我按照你的办法,给他做份绝密档案上报总部,在日伪控制的沦陷区发展力量,这也是沪市区的职责,就凭他为日本人搞走私,这就够资格被我们关注了。”陈栤说道。
十八日的早晨,许睿阳刚到办公室,就接到了法租界传来的消息,内线报告,在八点五十分的时候,法租界警务处的代理督察长被人枪杀了。
“科长,这次刺杀可能是军统干的。”侯承业说道。
特务科的地盘扩张速度太快,普通防谍组的组长兼办公室主任常伟刚,眼下负责侦缉队的日常事务,副组长兼总务组长万学祥,现在管着水警队,两人都无法兼顾普通防谍组的工作。
在这样的情况下,外事防谍组的组长侯承业,就被任命为普通防谍组的组长,由行动队长唐盛林,兼任副组长,外事防谍组的工作由许睿阳自己负责。
“有什么依据吗?”许睿阳问道。
“我们在法租界巡捕房的内线说,这个姓程的代理督察长,与特工总部的潘搭和钱仁龙相互勾结,拿着特工总部的活动费,在法租界严查抗日组织,公共租界和法租界,那是军统局在沪市活动的大本营,当然不容许这样的人活着,杀了他,或者是一个警告。”侯承业说道。
“汪先生的新政府快要组建了,山城政府担心未来的局面,接下来军统局惩治叛徒和汉奸的行动,会越来越激烈。”
“通知防谍组的兄弟们,利用租界的内线严密监视可疑人员,选取有价值的目标实施跟踪,一旦发现有价值,就通知行动队秘密抓捕,我会在法租界和公共租界设置据点,不要带回特务科审讯,消息要严格保密。”
“我们虽然吃的是警察这碗饭,可或者才是最重要的,尽量以攻心为上策,没有我的批准,不得动用刑具,考虑到现在的局势,我打算逼着军统求着特务科讲和。”
“特务科和军统在沪潜伏组织,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一个特工总部就够他们忙活的了,特务科不凑这个热闹。”许睿阳笑着说道。
“科长,那我要不要通知侦缉队和水警队,也参与这次的搜捕工作?”侯承业问道。
“如果防谍组的工作的确需要他们配合,我自然会给他们下命令,你问这句话,就证明你的保密意识淡薄。私人关系再好,也不能违反特务科的纪律,随意泄露防谍组的机密。”
“你们啊,要是连最起码的职业素养都不具备,那就不要在这个职业混,泄露机密的后果,可能会要了你们的命。水警队和侦缉队加起来七百多人呢,你们谁敢言之凿凿的向我保证,里面没有军统的耳目?”
“防谍组不但要侦查租界的抗日组织,也要监视侦缉队和水警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