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淮陵打开这木门,木门的里面便是一个木阶梯,这是这酒肆的另外一个出入口,只有易安与梅淮陵及其手下才知晓。
顾晚娘与梅淮陵没有直接从这个木楼梯离开,而是都相继转身看着自己的身后,二人的身后站着一个白衣的女子。面容如那二相交映的桃花,唇不点而红,笑起来的时候明艳如桃花。不笑的时候,冷艳如风雪中的腊梅。
花想容的确如名字那般,便是花儿见了也像变成她的容貌。也难怪二八年华,方才在长安城露面开始,便讲在金陵已经享誉盛名的顾秦氏打落到泥里,不得不匆匆嫁个人寻个退路。
花想容与顾晚娘不甚相熟,但是与梅淮陵却是故交。
“刚才晚膳的时候见梅二公子屋子里看了房门,匆匆一撇以为是梅二公子,但是仔细瞧来又不敢多问,原来真的是梅二公子。”
花想容说罢便仔细瞧了一眼顾晚娘,其实花想容瞧见顾晚娘的第一眼,就认出来了顾晚娘是谁。但是花想容装作没有认出来,“不知这位是?”
梅淮陵:“一位友人。”
至于这友人是男是女,与梅淮陵是何关系,梅淮陵都没有说。
就算是花想容想装作不认识顾晚娘,那双眸子里的东西也太深了,深到花想容这般善于隐藏的人,都没有藏住。
探究,惋惜,同病相怜?亦或是羡慕,怨恨?
顾晚娘原没有想起自己与梅淮陵前世的关系,所以理所应当的将花想容瞧见自己时候的眼神,认为是惋惜之情。但是现在看起来,远比顾晚娘想像的,复杂的多。
花想容:“这般时候,梅二公子如此匆匆离去,可是有事?若是想容能够帮上之处,还请二公子吩咐。”
梅淮陵听闻花想容的话瞧了花想容一眼,花想容好似在等梅淮陵回应,但是梅淮陵只是摇头。“时候不早了,若是你没事,便好生在屋子了休息。”
梅淮陵说完,便回过头,没有再理会花想容。
花想容的希望落空,那水袖里握紧的拳,最终只能化作脸上淡淡的笑容,与梅淮陵告别。“二公子一切小心。”
梅淮陵着急着离开,便是想让顾晚娘下了楼梯,然后自己紧随其后,将花想容晾在了原地。花想容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双手握拳,那指甲都陷入了肉里。
花想容瞧着暗处的眼神里写着二人的背影,花想容不明白,为何是顾晚娘。为何顾晚娘什么都没有做,但却前世还是今生,都得到了梅淮陵的一心呵护。
明明她都已经引着秦王与顾晚娘相识,故意在秦王面前说着顾晚娘的好,还刻意为顾晚娘准备了那云裳,就是为了让顾晚娘惊鸿一瞥可以入秦王的眼。只要是秦王想要的,还有什么得不到的?
花想容一心想着,只要顾晚娘被秦王瞧上,便是梅淮陵再如何有意,也无可奈何。
但是,却偏生秦王是瞧上了顾晚娘,但是顾晚娘却还好好的活在秦王府以外的地方,甚至还与梅淮陵定下了亲事。
顾晚娘走下阶梯的时候,走漏了一个梯子,差点是整个人滑了下去,幸亏被梅淮陵给扶住了。“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出神,连脚下几个阶梯都是不记得了。”
方才明明花想容瞧见梅淮陵的目光中是与平素不一样的,花想容见过太多的男子,见多太多的权贵。明明那双眼睛应该是平淡的,瞧见什么都是风云不惊的。
但是花想容看梅淮陵的时候不一样,那双眼里明明在期盼些什么,在等着梅淮陵的驻足,或者是在等梅淮陵与她介绍自己。
这是顾晚娘第一次瞧见花想容瞧梅淮陵,本还期待花想容这般惊才绝艳的女子,会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不曾想,竟然是梅淮陵。
顾晚娘的心间有些复杂,见着顾晚娘顾晚娘失神,梅淮陵:“我与花想容是前几年相识的,她算是易安的亲信,也是我们安插在秦王手里最好的一张牌。”
“只是现在……”秦王对于女子的喜好来的太快,去的也太快,便是花想容这样的天资绝色,也抵不住秦王的喜新厌旧。
“现在花想容在易安不在长安城的时日,替易安打点长安城的事宜,联系各地的暗桩。”算是易安的副手。
只是前世易安,除了信任的几个亲信,并没有将手里的暗桩眼线都叫交给被人搭理,花想容倒是攀的很快。
梅淮陵带着顾晚娘去了米街,远远的在巷口,便让顾晚娘躲在一个墙角的位置处,不要出声也不要离开。
梅淮陵自己一个人掩面走了过去,明明是昏黑的夜色,只有天空的一轮明月,起初街道上也是没有人的,只有风吹起来,与风飘拂。
但是转眼之间就不知道从哪里出来了一个黑衣人,黑衣人手里握着剑就冲着梅淮陵的后背,剑招凶狠,步步都是要梅淮陵命去的。
梅淮陵不紧不慢,见招拆招,然后不知手里挥了些什么在那黑衣人的口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