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娘与梅淮陵换了身衣服,没有停留,便来到了城西的铸剑所。
铸剑所里的人比起来顾晚娘上次来的时候,显然繁忙了许多,但是那地上堆砌着的打造好的武器,却少了很多。
现在这个时候,是多事之秋,铸剑所里的管事除了埋头清点武器,对于前来的外人,顾晚娘与梅淮陵皆是不理会。
城西铸剑所本就是为城防官兵铸造武器,现在这个时候,只有无事的时候,才会给一些官宦铸造私器。到底是谋财的营生,现在的铸剑所,只为皇后的娘家铸造兵器,旁的都不会人都不会理会。
但是这铸剑所里的汗水与光着膀子的汉子,倒是与从前无异。梅淮陵显然不喜欢顾晚娘来此地,便是总是走在顾晚娘的侧前方,隔住了顾晚娘与那些汉子之间的视线。
梅淮陵倒是也没有做过多的停留,直接便越过那铸剑所的铸剑室,往后院走去。
从前后院大都堆砌着废弃的剑,或者是有瑕疵的剑,虽然不可当做武器,但是也是多余便丢在地上。现在去往后院的地上却是干净的,那些废弃的剑,都被融成了铁水,重新铸剑去了。
并无废弃的剑,这后院倒是也干净。
只是院子里光秃秃的,除了一些长势不算好,有些枯黄的杂草,便是一棵长在屋檐隐蔽处的芭蕉树。
顾晚娘记得自己从前的铃铛,是被丢在那个芭蕉树之下的,也不知道是谁拾了去,还将剑送到了顾晚娘的手里。
院子里本该有人拦着顾晚娘与梅淮陵的,但是显然那总管事的一走出来,瞧见是梅淮陵,便远远的服了一礼,退下了。
孙莫一个人一间屋子,还是如往常一般,一屋子的酒气。
梅淮陵敲了敲门,“孙兄可在,在下淮陵,有事想要询问孙兄。”
孙莫与梅淮陵,易安等人都是故识,听闻是梅淮陵的声音,便砸了一个空酒瓶子,表示自己已经听见了,进来便是。
孙莫这屋子里还是一地的空酒坛和废弃了的剑,而孙莫照旧靠着墙半躺着坐在地上,闭目养神,脸上还有些红晕,打了个酒嗝之后嘴巴吧唧了几声。
梅淮陵见着屋子里凌乱,便轻轻的用脚踢开地上的阻拦,给顾晚娘留出来一条的路。顾晚娘跟在梅淮陵的身后,走到孙莫的跟前,这才探出脑袋去看孙莫,唤了一句“孙师傅。”
孙莫喝酒喝的半醉半醒,听见一个女娃子的声音,便提起来精神去看顾晚娘。诶了一身,“如何又是你这个女娃子,我这里可没有什么你要的剑了,你莫要来烦我。”
梅淮陵对于顾晚娘在老祖宗寿诞之上,送的一柄轻剑的事情颇有听闻,便也就知晓顾晚娘与孙莫到底是有所往来的。
孙莫显然不喜欢顾晚娘这等女娃娃牵扯其中,便挥着手,让顾晚娘先行离开。
顾晚娘知道孙莫极喜欢那凤凰轻剑,日日抱着那剑睡,顾晚娘从前为了寿礼,横刀夺爱自然是顾晚娘不对。但,孙师傅竟然如此讨厌顾晚娘,方才瞧出来便要将顾晚娘赶出去?
顾晚娘不认输,便继续与孙莫道:“孙师傅,晚娘今日寻师傅询问几件事,师傅若是方便,便给晚娘行个方便。”
“不方便。”
孙莫摇晃着站起身来,想要将顾晚娘赶出去,但是还没有来得及站起身,便差点给摔倒,于是又半滑半躺的坐在了原来的位置,打起来了呼噜。
反正是顾晚娘不走,这孙莫便不会醒来,也不会与顾晚娘言语。
梅淮陵朝着顾晚娘点头,让顾晚娘将此事交与他处理。“你先等着,我等会便告诉与你。”
梅淮陵让顾晚娘将事情交给他,即便顾晚娘有些许担心,却还是如愿的离开,站在了门口。
孙莫听着顾晚娘已经离开的脚步声,张开眼,发现那丫头还站在门口。便一恼,又给闭上眼,打起来了呼噜。
如此,顾晚娘虽然百般不情愿,也自己给自己关上了门。
“先生若是不想见晚娘,晚娘便去院子里等着。”
顾晚娘一离开,梅淮陵便是又好笑又好奇的挑眉看着孙莫,“孙兄何必如此对晚娘?”
孙莫见着顾晚娘与梅淮陵熟敛,自然也想起来梅从嘉与顾琦玉订过亲事,顾家的人不气馁,再定二个小辈,顾晚娘与梅淮陵倒是也不为过。
“你这亲事定下了?”
梅淮陵:“母亲尚且有些不同意。”
孙莫应了一声,“从嘉与琦玉的亲事,你母亲也不同意,只是你父亲坚持,你母亲便也无曾有怨言。”
“但是母亲已经与顾家和过八字了,母亲不愿意,也无奈父亲的遗愿。”
孙莫点头,这顾晚娘与梅淮陵倒是颇有些郎才女貌之意,且神女有心,湘君有意,是最好不过了。
梅淮陵倒是看着这一地的废弃的剑,“这几日皇后娘家大肆在城中收购武器,城中几家铸剑所都是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