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全无收获,你为何会去那禁室,又为何正巧那夜里范韶韶便与你换了屋子,还死在了你的屋子里?”
这一切的巧合太过于凑巧,便像是一步一步的领着顾晚娘入局,只是那人恐是没有想到,会有梅淮陵和白亭山这个变数。
顾晚娘:“这其中无论如何,都有梅七在其中?”
是了,若不是梅七不分青红皂白,便将顾晚娘放在了禁室,又如何会换屋子?便是范韶韶想要换屋子,没有梅七默许,也不会这般随意便可以了。
只是梅七是养在梅夫人手下,早已打点梅家书院多年,若是梅七其后牵连的人,就跟家牵扯不清了。
梅淮陵点头,安慰顾晚娘道:“暂时不要打草惊蛇,我已经派人盯着梅七,看她与何人联系,趁机牵出来她身后的人,到底是谁。”
顾晚娘听言定睛看着梅淮陵,“若是那人,是梅夫人呢?”
梅七听梅夫人行事,这是合乎逻辑的猜测。
梅淮陵:“若是我母亲,我必定讨个说话。”梅淮陵的眼神拉远,不曾说不是梅夫人,也不曾替梅夫人开解。
二人说完,便又想起来方才白亭山说的话,方才是因为郭庆在,顾晚娘便不曾反问这何时换的庚帖,又是何时定下的日子。
顾晚娘:“方才,白亭山说的话……”
“庚帖是母亲与顾老太君早就换过了的,日期却是白亭山胡诌的,你大可不必担心,我即日起身去与你父亲下聘。”梅淮陵的话好似顾晚娘的在催着梅淮陵下聘一般,惹得顾晚娘满脸都是恼色。
“我说的不是这个……”
梅淮陵:“那你说的是什么?”
“我说的是……”莫不是说,为何要说妄言这定下婚事一事?想来顾晚娘虽不曾有催促梅淮陵的意思,但是那接下来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顾晚娘索性不说了,换了一句话,“你为何笃定白亭山今日必定会赶来?你之前恐是不曾与白亭山见过才是。”
梅淮陵启程下山,连夜折回的事情只有顾晚娘与梅淮陵知晓,白亭山又如何知道顾晚娘这般困境,梅淮陵可解?
梅淮陵也不知白亭山为何知道自己会半路返程,倒是那荷包的钥匙这句话的解语,白亭山既然让梅淮陵带着顾晚娘离开禁室,便不是躲起来这般简单,而是有一个万全之计。
只是今日,梅淮陵会武的名头,便是藏不住了。
梅淮陵侧着目光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顾晚娘,顾晚娘的眉眼中有些瞧不清楚的情绪,但是今日显然不曾对自己那般排斥了。
梅淮陵定睛,“许是笃定,我必定不会将你一人留在梅家书院。”
梅淮陵的话一字一句的敲在顾晚娘的心间,顾晚娘闭上眼,又是睁开眼。小声的动着嘴皮道:“多谢。”
“只是日后若是定亲,你便不能在梅家书院念书了。”
梅家书院虽收女学生,但是却只收未曾定下婚约的女子,若是男方已经下聘,自然不能再在梅家书院念书了。
“好。”
顾晚娘用手遮住了眉眼上灼目的日光,“我可否见一面普济寺的老和尚?”
“守着那舍利塔的老和尚?”
见着顾晚娘应了,梅淮陵又道:“你想去,我带着你去便是,只是老和尚见人瞧的是机缘。”
“他许是见,又许是不会见,全凭他心性。”
顾晚娘:“你与老和尚相熟?”
梅淮陵摇头,“父亲尚在的时候喜欢与老和尚喝茶,但是父亲去世多年,这般些年,我去过舍利塔,但是一次都不曾见到老和尚。”
“我便是他要寻的有缘人。”
顾晚娘笃定自己可以见到老和尚,梅淮陵便点头带着顾晚娘去了普济寺。
其实梅家书院与普济寺隔得不远,便是从梅家书院下山,便可到半山腰折身前去普济寺。
只是这是山间的小道,还有许多的石阶梯,顾晚娘走来必定是多番费事。
且石阶常年阴暗,生了许多的石藓,踩着便是生滑,虽然顾晚娘自认轻巧,但是这石阶,顾晚娘一步步走来都是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便是给摔了下去。
顾晚娘看着回旋在林子里的石阶,只听梅淮陵在身后小声安慰,“这石阶滑,你往前走,便是摔了,我也可以在后面扶住你,不让你摔在了地上。”
顾晚娘这才稳着走了半数的阶梯,但是还是不曾想到那石藓实在是滑的厉害,顾晚娘避开了一个,却不曾避开连生二个台阶的石藓。
顾晚娘脚步不稳,便是朝着地上摔去,还不曾着地便被身后的梅淮陵接住了。
梅淮陵的手臂远比顾晚娘想象中的有力,“小心,这才走了一半,若是你怕摔了,我便是抱着你走,可好?”
顾晚娘才不怕摔在地上,顾晚娘看着那裙摆上,染上石藓的乌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