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不要随意拾起别人东西。”
易安如此宝贵这扇子?前世易安也同样宝贵这空白的扇子,但是顾晚娘却不曾发现这扇子上,到底有什么悬疑之处。
顾晚娘:“自是不小心,易表哥请吧。”
“如何?”
“表哥无事到梅家书院,且是这兰七的女学生住所,我妹妹的屋子里,到底想做什么?”
易安坐在床榻上不曾动,方才推顾晚娘动作的时候,伤了早晨包扎好的伤口。
似有些疼痛,但是在易安的脸上,却瞧不出来任何的神情。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又如何还要再问?你妹妹与秦王脱不了干系,自然不能让她好好活着。”
易安的话语故作轻松,甚至是说起来的时候眼神微微上扬,似乎是十分轻松的事情。只是易安说完之后,便是下意识的咬住了下颚。
空气中的血腥味逐渐弥漫,不论是顾晚娘还是易安都是闻到了血腥味。
顾晚娘前世在易安跟前如此多的时日,倒是当真第一次闻到易安身上的血腥味,来自易安自己。
黑色的衣裳,瞧不出来印出来的点点血丝,便是瞧出来了,也只会以为是那衣裳的暗纹。
不过那血色逐渐漫延,可见易安的伤口很深,谁人会在梅家书院伤了易安?
顾晚娘与易安都不曾说话,易安站起身来,有些痛苦的眨了一下眼。“可有止血的布?”
“我还以为易公子是不会疼的。”
“原来也会……”
易安:“血肉之躯,自然会疼。”
顾晚娘寻不到止血的纱布,便是随意翻找,竟然是寻出来了顾月娘的月事条。
顾晚娘将那月事条拿在手里,稍有错愕,正想着要不拿着这月事条……就被易安一顿呵斥。“女子之物,怎么拿来给我用?”
总归都是为血而造,且易安前世女扮男装,这有何不可?
顾晚娘见着易安似是不愿用,便是松了手,从别处寻来了一件顾月娘不曾穿过的白色里裳。
顾晚娘背过身去,听着易安重新将那纱布包裹的动作,“疼了为何不说出声来?”
“传闻出去,梅家书院女学生的屋子里,竟然有男子?”
易安似乎是当真的疼,咬着牙,这才将自己的纱布重新包扎了。
易安因为疼痛,着字着句的和顾晚娘解释着,“我只是受了伤,所以才发烧,不小心在你的塌上小睡了一会。”
“你方才当真只是发烧了?”
易安的神情不像是对顾晚娘有所隐瞒的模样,且是疑惑的瞧着顾晚娘,“莫不是你比我,还是要了解我?”
前世顾晚娘只听闻安宜身上有病,体子弱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受了风寒便是会咳嗽至肺腑,所以自由习武。
至于安宜为何有那冬日怕冷,夏日怕热的病,且不从得知。
顾晚娘一直以为,那病也是易安自出生时一道娘胎里带出来的,是那咳嗽的肺疾加重了,但是也奇怪说不明白,为何会冬日怕冷,夏日怕热。
只是今日,易安身上的烧却是降下去了。
难道这病,并不是从一开始就有的,现在这般时候,易安还不曾有除了那隐疾之外的怕热怕冷?
见着顾晚娘背对着自己不曾言语,似乎是说着话也是奇怪。如何叫做只是因为受伤,这才发烧?且是方才,若是易安不曾记错,顾晚娘再给自己扇风?
如此降温的方式,倒是奇怪。
易安瞧着顾晚娘有些不对劲,便是随口问道:“何事生疑?”
顾晚娘听闻回过头来,却是不曾料到易安还不曾穿上衣裳。顾晚娘匆匆一眼便急忙回过头来,易安伤的很重,至少前世自己从未见易安受过这般重的伤。
那伤口从右胸口到左腹,足足有五指宽,那溢出来的血的长度,更是不下十指宽。且易安精壮的胸前,有前前后后数十个已经陈旧的伤痕。
顾晚娘见过的百花楼安宜,身上可是半点伤的痕迹都没有。
仿若这眼前的易安,还远远不曾成为前世的安宜。也不知如何,在接下来几年不到的时间里,让易安变成了安宜。
易安是在原来的纱布上,将那里衣撕成布帛,重新给包扎上了伤口。如此方式当然只能暂时止血,易安咳嗽了一身,牵的胸口疼,撑住床这才稍稍稳住。
“受了这般重的伤,怎么还来行暗杀之事,为何不叫手下人行事?”
易安默不作声,许是形势所逼,许是不便对顾晚娘言语。
见着易安不作回应,顾晚娘又问道:“月娘与我不甚亲疏,虽然也常有争执,但是月娘本性不坏,不过是瞧东西的眼界有些短浅。她当真,必死不可?”
能让易安身受重伤,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杀人,也不知顾月娘卷入了什么不得不死的纷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