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娘走得匆忙,老祖宗还没应声,就已经撩起来门帘,不见了身影。
曾孙女走了,自然只能问曾侄孙。
见老祖宗一脸打量并且思量的模样,易安有些无奈的又说了一句,“我不曾见过三表妹。”
“那三儿怎么见了你,像是你要吃人一样?”
易安摊了摊手,“恐怕是曾侄孙,长得吓人罢。”
老祖宗拐杖立在地上,三丫头一心在程家小子的身上,自家的侄孙子又是个不近女色的,这二人也不应该有私才是。
惊蛰不懂自家姑娘怎么跟见了阎王一样,走得这般的快。
惊蛰自然不敢多问,只得陂着脚跟着顾晚娘,走得快了,便一身的汗。
顾晚娘突然停下来了,停在了回廊的一个角落里,转身便往角落的草丛走去。
“哇~哇~”
顾晚娘瞬间呕吐了起来,吓坏了惊蛰。
“姑娘,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安宜,易安,说到底就是一个人。
这易安,顾晚娘不认识,但这安宜,顾晚娘却是熟悉的很。
顾晚娘被程谕弃之后,没有办法,只得去百花楼弹琴当清妓谋生,而这安宜便是这百花楼的花魁。
没错,是个男子,却是弹得上一手好曲子,不仅仅是花魁,还是百花楼的幕后老板。
可就是这样一个如玉的男子,杀起人来,却如那锦衣卫一般,杀人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般的随意。
而刑罚也如昭狱一样,各式花样,听起来便可以让人不寒而栗。而他杀了的人,顾晚娘想,大概可以组成一个乱葬岗了。
顾晚娘在不经意之间撞见了,便是这二辈子也忘不了,易安一身的白狐衾的斗篷,最后面出来的时候,走过的脚下,都是红色的血印子。
而他一把火,顾晚娘便闻着那火烤着血肉,那般模糊血腥的味道,一月都吃不下饭来,便是后来,也是见了烤肉都要作呕。
本以为,这辈子,是不会再见到这些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