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被顾晚娘这般模样给吓坏了,守在顾晚娘的身后,不知道做什么好。
顾晚娘顺了顺,这毕竟是上一辈子的事情了,离得易安远些,总之就不会再在自己身上发生了。
顾晚娘回了院子,便发现谷雨在屋外候着,屋子的门敞开着。
“三妹妹你怎么才回来,我都在这里等了你许久了。”
前世顾璟去的早,这声音听起来倒是恍如隔世了。
“三妹妹,三妹妹,我听着说你醒来了,便是将九州给带来了,三妹妹可是不是你二哥最懂你?”
顾璟讨巧似的凑到了顾晚娘的跟前。
听到九州二字,顾晚娘的心里一咯噔,虽说是迟早要再见到这人的。
但是就这样直接出现在眼前,顾晚娘还是有些承受不住,到底是可以不顾一切去爱过的人。
程谕站在门口,隔着一个庭子,与顾晚娘对视。
程谕穿着靛蓝色的袍子,简单在衣摆上装饰着几个云纹,十分的干净。
从小浸染在书卷之间的少年,便是只是立在那里也那般的闲适、从容。顾璟与程谕自小就是一道长大的,不过一文一武,一动一静。
“才几天没见九州?目不转睛做什么?你一个女孩子也不觉得害臊。”
往常顾璟都是这般打趣顾晚娘的,每每顾晚娘都害臊得低下头,免不了白他好几眼。但是今日,顾晚娘却没有理他。
顾璟觉得奇怪,只见顾晚娘径直路过了程谕,回到屋子里。
被无视了?
顾璟凑到程谕的面前,“你做错什么了?三妹妹怎么这般的不对劲?”
程谕摇头不语,自己不曾记得什么地方,惹了顾晚娘不快。
顾璟不解的自问道:“难不成,我做错什么了?”
见着程谕顾晚娘又难免想起来了从前。
吃不饱,穿不暖,每日不见天日,还处处遭人白眼。
从小锦衣玉食的人儿,又怎么受的了那种处处被人打压的日子?
顾晚娘与程谕离开家族庇护之后,二人起初弹琴作画,日子也是过的的。
但是程谕却无法以书画谋生,只得靠顾晚娘洗些衣服为生。
顾晚娘曾经以为,只要与程谕在一起,便是够了。
但是从小读圣贤书,学经世之学,游学天下九州的人,又怎么会甘于平庸?
振翅飞翔的雄鹰,硬生生的被折断了翅膀。
程九州,恐怕对于他而言,最后悔的事情,便是与自己私奔的那些日子了罢。
顾璟又凑了上来,“三妹妹,脑子可是有摔坏?”
顾晚娘还是真的白了一眼顾璟,“莫不是那个说我摔坏了脑袋的野道士,是你寻来的?”
“这话可说不得,我要被老祖宗罚跪祠堂了。”
顾晚娘当然不会怀疑顾璟,不过是借着这话,想看院子里几个丫鬟的神情罢了。
即便是所有人都不曾注意到,但是顾晚娘却瞧见了奶妈手里的茶盘子,洒出来几滴。
这不应该是一个侯爵府,几十年的老婆子会有的失误,何况张嬷嬷还是茶艺丫鬟出身。
顾晚娘抬起来的眼帘子,正巧撞上程谕瞧过来的眼神。
匆忙之间,居然摔坏了手里的杯子。眼见着程谕就走了过来……
顾晚娘低头看着那杯子,等回过神来,程谕已经到了眼前,房门已经被带上,屋内也只剩下二人。
程谕的身上有浅浅的梅香,淡淡的,浅浅的,只有隔的近才能闻到。
传闻,长公主最爱的便是程谕身上的这梅香,所以便是硬生生的熬到了二十,等到程谕愿意娶自己,这才是出嫁。
从前顾晚娘也是喜欢程谕身上这味道的,只是后来,人走香未散,这味道伴随了顾晚娘不知道多少岁月,直到现在闻起来。便是比这个人,更让顾晚娘觉得怨恨。
顾晚娘离得远些了,“不知道程世子来寻我,所谓何事?”
程谕是个聪明人,见到顾晚娘这个样子,早就发现了不对。
“晚娘,你可是在生气?是我不该,不该一去蜀地便是三月,还不与你说好。”
程谕心系天下苍生,顾晚娘又怎么不明白?前世也是这个时候,蜀地的冻融,毁了不知道多少的道路良田。
程谕便是去了蜀地三月,摸清楚了所有的蜀地的现状,应对现状写了策论,上书皇帝。自此,这个十七岁的少年,天下闻名,入了皇帝的眼。
“程世子,男女有别,即便是相识多年,但是毕竟要避嫌。这敞梅院,是我闺房,世子不便久呆。”
敞梅院,不就是敞开大门给程谕的?程谕听着,竟是轻声笑出了声。
“晚娘,我从蜀地给你带来了许多玩意儿,你肯定喜欢。”
说着那程谕便是将那小玩意儿给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