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孙府不知道换了多少个大夫,可孙老爷的中风之症却始终没有好过。
似乎是老天故意要惩罚他,让他下半辈子都躺在这张床,生活不得自理,不得随意动弹。
全府下,也没有人再敢提孙颜的事,连她的一个名字也不敢说,生怕她报复到自己身来。
孙婷的支柱像是一夕之间倒塌,不再似以往活泼,日子过得浑浑噩噩。
远在皇城中的谢星辰,在待在翰林书院整整半年后,终于见到了桂公公口中经常提及的皇。
是夜,桂公公火急火燎地赶到了谢星辰临时购置的小院落,将他带进宫内面圣,时间仓促,直接披一件外衣便出了门,头发都是披散着的。
见谢星辰一脸紧张的梳理自己略显杂乱的头发,桂公公笑道,“无事,皇找你有要紧事,半夜将你从周公那扯回来,本就不大厚道,你这般模样,想必皇也是不会怪罪的。”
谢星辰只是淡淡一笑,虽听了他这话,但还是在尽可能的整理着自己的衣着,边抬头问道,“不知皇有何要紧事用的星辰的?”
“告诉你也无妨,近日来西南闹饥荒,一些人流离失所的百姓渐渐聚集起来,占山为王,朝廷本没当回事,谁曾想他们野心勃勃,愈发扩大势力,现在居然还想造反,如今他们已然连续占领我国三座边境城池,可谓十分嚣张。形势紧急,但朝中大臣却束手无策,强势镇压会失了其他百姓的心。怀柔,又没有哪位大臣愿意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各自推诿,皇现在也是焦急得不行,这才想到了星辰你。”
说着,桂公公顿了顿,试探着问道,“你现在可有决断了?”
谢星辰皱眉深思,没回答。
马车很快到了宫门,桂公公不由得催促,“若是没想到对策的话,要不我去跟皇说说,你年纪轻,阅历浅,又怎么可能这么快想出对策来呢。”
“公公,我大搞有了思路,您让我再静静。”
半年来的第一次机会,他绝对不能放弃,不求将此事完全解决,至少也出些有用的点子,让皇知道他谢星辰这半年来也并非没有一点长进。
待下了马车,桂公公在前面领路,谢星辰低头沉吟着,不知不觉到了大殿门口。
“进去吧。”桂公公站在门口就停了下来没再跟进去,虽说他是皇身边当红宦官,但关乎国事讨论的细节,皇一向不喜他们这些不想干的人进去,多少有些防备的意味。
桂公公搓着手,站在外面,偶尔跟一旁的小太监聊两句,几个人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漆黑一片的天际,逐渐露出稀薄的光亮,天边出现一抹红色,再直至一轮刺眼炫目的太阳完完整整的出现在眼前。
“师傅,您说这谢大人与皇不会是在里边睡着了吧,这么久居然没一点动静,什么事需要花这么长的时间。”
桂公公拿拂尘敲了下他的脑袋,“你该说的不说,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猜的别瞎猜,这些一早教过你们,都给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是是是。”小太监立马闭了嘴,低头不语,静静侯在一旁。
忽地,众人听见里面传来一声轻快中带着喜悦的声音,“传膳!”
桂公公连忙高声应下,催促着小太监去御膳房传话。
谢星辰嘴角终究带着淡淡的笑意,陪着皇用完膳后,便不卑不亢的出了殿门去,但看得出,他神情轻松了不少。
桂公公可是个人精,这还有什么看不出来的,明显是想到了皇看的点子,要真能顺利解决了这件事,那飞黄腾达,可不就在眨眼之间嘛。
他弯着腰,语气恭敬又谄媚,“先给谢大人贺喜了,奴才就知道谢大人有本事,能想出办法来,这以后要是得到皇重用,可不要忘了奴才啊。”
谢星辰伸手扶住了他,“公公说的哪里话,星辰能在皇面前献策,还不都是公公的推荐,星辰自然是时刻铭记于心,不敢忘怀。另外,公公也不必如此见外,还是唤我星辰便是,这声大人确实是担当不起。”
桂公公要的就是这个特权,高高兴兴应了下,“行,的确是星辰唤得较为顺口。”
谢星辰回到自己小院后,立马收拾了东西准备前往锦城,那里是预测流民下一个会占领的城池,必须得赶先一步保住,然后再行谈判之事。
皇给他拨了六千的人马,万一谈判不成,暂时以武力压制着,再从京城调军过去。
谢星辰心中倒还是有些吃惊的,昨夜与皇彻聊才发现,并非是没人能想出法子来,而是都不愿去做这件事。
所以才致使那群流民越发肆无忌惮,现在都快打到皇城附近来了,皇才派遣他来压制。
锦城离皇城说远不远,说近也不是很近,快马加鞭的话,也要个七八日的日程,正常马速,半个月怕是要了。
掌管锦城内大小事务,接待朝吏的时候,一般会由国公府出面。
国公爷早在几天前收到朝中一位谢大人要带兵来锦城保护锦城安危,他自然也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