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问保镖,想在保镖身上寻求一些许有用信息:“你家先生心情如何?”
保镖闻言,呃了一声,不知如何开口回答,想了想去时与来时的路上才道:“与平常无异。”
在保镖眼中过这位老板素来不苟言笑,而今日与平日里似乎无何区别。
可保镖的与平常无异和姜慕晚的与平常无异,有所不同。
那种不同如何言语?
是对待爱人与下属的区别。
倘若顾江年用对待下属的方式对待姜慕晚,只怕这人早已闹上天了。
于是,姜慕晚稳了稳心神,推门下车,站在车旁默了数秒,心想这人黑着一张脸,她也不能不识相,于是、想了想,再想了想。
就下车推门的这个间隙,姜慕晚心里可谓是百转千回。
她想,服个软吧!
摸了数秒,这人和张开手像只翩翩蝴蝶似的朝顾江年飞过去,且兴奋呼喊:“狗男人!我今天打架打赢了哦!”
这俏皮的模样与姿态像个在学校里考了一百分的学生归家告知长辈求表扬似的。
而顾江年呢?
沉沉面色一如波涛汹涌的海底,冷眸凝着姜慕晚。见人快快乐乐的蹦跶过来丝毫没有要表示的意思。
冰冷的神情愁着姜慕晚,目光中带着寒冰,将欲要奔向自己的姜慕晚给活活冻在了离自己三五米的地方。
姜慕晚本是轻快带着小跑的步伐变成了走,而后、渐渐停住。
兴奋、求表扬的神情缓缓的变成了小心翼翼。
这夜的姜慕晚,从一个等着表扬的学生变成了有一个犯了错的学生,张开的双手本是想去拥抱顾江年的,这会儿缓缓的交叠在了一起。
手中动作也随着和步伐停住而缓缓收回。
伤心扒拉的磋磨着,交错在一起似是不安极了,下心翼翼的眼眸瞄了人一下又一下。
怎么瞧怎么都是一个可怜兮兮。
顾江年面色沉如古墨,神情冷如寒霜,抬手将手中半截烟蒂丢在脚边,而后,抬脚碾灭。
他处处为小泼妇着想,连带着算计人想的都是她能谋多少利,到了警局也不敢进去。
接自己老婆回家不能亲自接,还得费劲心思的找辆出租车,偷偷摸摸的身边被人瞧出端倪。
可这人呢?
他倒是不知道姜慕晚什么时候一身本事这么厉害了,拿着菜刀跟人互砍?
行行行、有本事,当真是极有本事的。
这么有本事的人还需要他吗?
应该是不需要的。
男人狠狠的睨了她一眼,转身进屋。
那姿态,全然没想过要喊着她一起进去。
姜慕晚见人步伐微动,自己站在身后,面儿上稍有些局促,可心里想的却是如何让这狗男人放自己一码。
于是、她伸手,拉住了顾江年的衣玦。
“松手,”行了两步发现衣摆被人拉住,他开口言语了第一句话,但依旧嗓音低沉。
“不松,”姜慕晚望着人家,说出口的话语都带着些许娇气,俨然一副今日你不能不理我的架势。
“我让你松开,”男人转身,凌厉的眸子狠狠的盯着她,蕴着薄薄怒火。
姜慕晚呢?
她本就是个没脸没皮的,此时更胜一筹。
“你让我我出去的!”
“老子让你出去跟人拿刀互砍的吗?”
“他先动的手,我不能站着挨打呀!”她撒谎。
是不是京默先动的手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只是有时候谎话更容易令人接受,就好比此时怒火冲天的顾江年需要这个谎言。
“你还有理了?”
“没理、”姜慕晚其人,说她是妖精似乎也并不过分,这人,善谋心计时还极会看人脸色。
许是是年少时有那么一段夹缝生存的过渡期,是以她看人的脸色比旁人人更甚一层。
那是一种在极度缺乏安全感下练就的一身本事。
“没理你还这么硬气?”顾江年真的是每每能被姜慕晚的不要脸给感动,一个说自己没脸的人却这般理直气壮。
这是没脸的姿态吗?
还是现如今所有没脸的人都像姜慕晚这般硬气?
“因为你疼我。”
顾江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