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沾了血的运动鞋往姜临跟前而去,望着他,慷锵有力开口:“是老爷子说姜家无人能挑起大梁将我唤回来,也是他扶我上高位,你以为我突然回来是为什么?是为了你这个出了轨且还将小三儿带回家的父亲吗?”
“姜—————。”
“你想清楚在吼,这是在警局门口,指不定哪里藏着看热闹的记者呢!”姜临一声怒吼未曾出口,便被姜慕晚给怼了回去。
“一切都是老爷子在自导自演,这一切都是老爷子一手造就的,我不无辜吗?”
姜慕晚说着,望着姜临不屑冷嗤了声,那眼眸中,端的是瞧不起的睥睨之态。
远方,有车辆行驶而来,远光灯打过来,晃住了二人的眼,姜慕晚躲着光亮微微侧首眯了眯眸子,这一侧眸,看见的是旁边一辆黑色林肯,停在路灯与路灯之间,大开的窗户内,是男人冷峻的面容。
霎时,姜慕晚眉眼紧了紧,一阵错愕随之而来。
狗男人!
这个说着不来接她的人到底还是来了,人世间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有人惦记,而此时的姜慕晚既然隐隐觉得这场婚姻其实也不算差,即便她与顾江年的这场婚姻一开始是以利益为目的的,那么行至如今她从中也看到了些许温情。
一种比肩而立,相互搀扶的温情。
不不不、换句话而言,是顾江年再牵着她向前。
是顾江年站在她身后让她依靠。
那种依靠只有在宋家人身上体验过,其次是顾江年。
这人虽嘴上说不来,但其实从未想过放姜慕晚一人在这里。
他想:如果此时这场婚姻不是隐婚,如果此时姜慕晚不在乎那些外界的言语,他一定会跨大步进去,狠狠的将人拥进怀里,告知她不要怕,天塌下来都有他顶着。
可不行,小泼妇说隐婚,他得听。
更何况,他知晓她用意何在。
那就更不能同她唱反调了。
他的小泼妇有野心,想去征服华众颠覆姜家。
他得做她的战友才行。
“我不管你无不无辜,今晚跟我走,”姜临似乎不想在警局门口跟姜慕晚发生任何争执,开口的话语都是强有力的。
而姜慕晚呢?谋求未到给了他几分薄面。
这日,父女二人同上一车,姜临的车行至许远,姜慕晚透过后视镜隐隐约约能看见那辆不远不近跟着的黑色林肯。
半路,她喊停了车辆。
姜临侧眸望向她,防范之心尽显。
“如果你不想姜家鸡飞狗跳的话,我劝你最好还是将我放下,”这是一句警告的话语,姜慕晚并不觉得自己有那个闲情逸致跟着姜临一起回姜家,也不保证回到姜家之后会不会再度把老爷子气进医院。
“你想如何?”
“是你们想如何。”
话语说完,姜慕晚欲要推开车门下车,纤细的指尖落在门把手上,似是想起什么,侧眸望向姜临,话语板正同他开口:“让我去求顾江年,绝对不可能,除非让老爷子把位置退下来给我坐。”
老爷子退休十几二十年,姜临在总裁的位置上坐了十几二十年。
这十几二十年间姜临无数次幻想过老爷子推下来之后,会将手里的大权放下来,可是近20年过去了,老爷子紧握大权不松手,他没有得到董事长的位置就罢了,而现如今姜慕晚竟然也在觊觎那个位置。
他等了十几二十年都没等到的位置,怎会让姜慕晚坐上去?
姜临闻言,似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极其不屑的冷嗤了声:“痴心妄想。”
姜慕晚闻言倒也不气,反倒是及其悠悠然的望了眼姜临,推门下车。
她以往要的是副总的实权,而现在要的是高台之位。
痴心妄想?
那便痴心妄想吧!
她尚未伸手拦车,一辆不起眼甚至布满尘埃的黑色出租车停在了自己跟前,姜慕晚站在车旁未有上车之意,说到底还是颇有防范。
直至那人按开副驾驶的车门,望着她毕恭毕敬喊了声:“太太。”
顾江年的人。
姜慕晚的防范之心瞬间落了下去。
听闻这声太太,只觉心都安了。
拉开车门上车。
这日,临近十一点,出租车司机连弯带绕的将人送至顾公馆。
顾公馆院落内,寒风瑟瑟,姜慕晚将进去便见有一身影长身而立,男人指尖有似明似暗的火光在微微闪烁着。
因着天黑,瞧不清这人面色,但姜慕晚想,应当是不大好的,为何?
她尚未下车便觉得这人气场不佳。隔着许远都觉得寒风飒飒。
若是好,怎会有如此感觉?
出租车安稳的停在院落,保镖见姜慕晚未有下车之意,翻身侧眸轻唤了声。
她稍有些怂。
数十米的距离,在顾江年的脸面上看到了影影约约的怒火。
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