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二郎,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去了趟程府,就成了这副模样……”卢氏心疼地给躺在榻上哼哼叽叽,酒气冲天的房俊擦着脸。
房玄龄黑着脸从屋外步入了房中,看到不省人事状的房俊,张了半天嘴,最终无可奈何长叹了一口气。
“夫君怎么了?”仔细地给房俊擦了脸,卢氏这才得空回头看向房玄龄。
“没事没事,老夫哪有什么事。”房玄龄干咳了声坐了下来。“夫人,时辰不早了,咱们回屋吧。”
“夫君你肯定有什么事瞒着我。”卢氏不乐意地道。
“那个,咱们家老二,今日在程府,不仅仅是喝大了那么简单。还生生给灌了好几碗的狼心狗肺。”
“啥?!”卢氏直接就腾的一下子站起了身来,柳眉倒竖。
“他程咬金啥意思?咱们房家可没得罪他,还狼心狗肺,这是想要干嘛?”
“娘子莫恼,这狼心,还是咱们儿子和蜀王殿下送去的。
唉……这也是程家那三个不懂事的小娃娃爱兄心切,给闹腾出来的笑话。”
听了房玄龄将从房成口中问到的前因后果一说,卢氏黑着脸,几次想要开口,最终都只能悻悻地闭嘴。
“夫君,妾身这心口堵得慌。”
“为夫何尝不住,程咬金那老货,分明就是想要让蜀王和二郎替他老程家挡刀子,唉……流言纷扰啊。”
房玄龄一脸无可奈何地长叹了口气。老程那个老匹夫,就是想要借蜀王和自家二郎来替他老程家分担压力,典型的要笑话大家一起被笑话。
“若是往日,老夫就算不顾颜面,也得找那个老匹夫讨个说法,可是如今……”
卢氏内心也很梗,可问题是,老程家算是自己和三郎的救命恩人,就为了这么点事……
可是又觉得不甘心,终于忍不住在夫君跟前狠狠吐了句槽。
“真不知道崔家妹妹怎么看上这个不要脸的老匹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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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国公府重开家宴,蜀王殿下,房相家二公子二人被生擒入府,参加了一场热闹喧天的狼心狗肺宴的消息。
再一次让长安城内吃饱了没事干的老百姓们多了一些新闻趣事。
“我可是听说,那狼心还是蜀王殿下和房二公子前些日子打了匹大青狼,亲自送去的程府。”
“难怪他们得吃,好歹是自己送过去的食材,总得尝尝不是?”
“可狼心狗肺……炖一块真能好吃吗?”
“我那天就在程家门口,当时,蜀王殿下被扔上马车的时候,还一个劲在那叫唤,再来一碗,这说明什么,说明味道好啊……”
“也对,话说回来,这狼心狗肺这句话,会不会是被读书人给弄出了贬义,说不定过去,指的就是一道美食。”
“反正我老刘没吃过狼心,可狗肺吃过,只要会做,精心烹饪,那味道,可不比百味楼大厨烹饪的肝膋差……”
歪了歪了,话题已经从程家人与蜀王和房二公子共食狼心狗肺,到论证“狼心狗肺”原本的褒贬之意,到开始争论到了食材的烹饪手法与味道。
这,就是强盛的大唐帝都长安城百姓们的八卦日常,枯燥而又乏味,却又透着一股闲得蛋疼的无聊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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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与房相的妻儿同时被狂犬所伤的伤者,于今日正午之时,已然过世了。
另外两名伤者,也已是奄奄一息,怕是时日不多了……”
孙思邈坐在天子对面,表情显得有些黯然。
就在今天清晨,伤者的家属登门求救,孙思邈虽然知晓狂犬病一旦发作,便无药可治,但还是亲自赶去。
“这个消息,之前正也刚知晓。”李世民亦是无奈。“听闻道长给那三位伤者都作了救治,都不成吗?”
孙思邈点了点头。“之前,程处弼就告诉贫道,如果已经用古法治过的伤者,哪怕是再用他的药去医治,也不会有效果。”
“当时贫道还不相信,后来,第一位伤者发病,另外两位伤者未发病时,都来寻贫道求医问药。
贫道前往程府,拿来了诊治房相妻儿的药剂,可他们终究还是发病。”
李世民有些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看来,程家老三,头疾虽然未曾痊愈,可这医术,却还真有些本事。”
“不错,可就是不知何时他就会胡言乱语一番,令人摸不着头脑。
不然,贫道真想找个时间,好好的跟他研讨医道。”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陡然传来,打断了二人,李世民抬眼朝着门口望去。
便看到了房玄龄阴沉着脸撩起前襟朝着这边疾步行来,一面跟身边同行的袁天罡正在交流着什么。
“房卿、袁卿平身,发生了何事。”李世民已然起身迎向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