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那个方向是卢国公府吧?”一位眉宇如画,楚楚动人,却偏偏一身布衣荆簪的少女抬起了头来,好奇地凝神倾听着着远处隐隐传来的喧哗声。
在眉梢处,有一颗可爱俏皮的小痣,更让她眉目流转间多了几分的灵动。
一位头花略显花白的中年妇人从昏暗的油灯前抬起了头来。
“嗯,是啊,正因为是托了卢国公府的福,咱们才能够在这长安城里的繁华之地,用如此低廉的价格,在这附近租下这幢宅子。”
“娘亲,灯太黑了,明个再补吧。”少女抄起剪子,搅掉了一截灯芯,朝着那又低头开始缝补的中年妇人劝道。
“没事,快修补好了,等到明天再收拾收拾,就可以给张家送过去。
这件绸衫,可是收了他家五十钱,不能耽搁了。”
“娘亲,等我学好了,让我来补吧。”少女坐了过去,轻轻地给娘亲捶背捏腿。
“好,我们家媚娘最体贴了。”妇人慈爱地轻笑道。
回头看了一眼旁边的躺在榻上,已然睡得香甜的三闺女,还有乖巧体贴的二闺女,不禁心中一酸。
昔日的绫罗绸缎,如此都已经换成了这些粗布,过去挑食,这样不吃,那样也不吃,而今便是只有咸菜的麦饭也照样吃得喷香,唉……
一声低低地幽叹声之后,妇人强打精神继续开始缝补起手中衣襟的破洞。
也幸好周围住着不少的高门大阀,愿意出高价,不然自己一个弱女子如何能挣钱糊口,与两个女儿相依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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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恪儿是怎么回事,都这个时辰了,居然还不进宫?”李世民放下了手中的书册有些不悦地道。
身边的长孙无垢看了一眼屋外的天色,温婉一笑。
“恪儿向来乖巧知礼,此时尚未入宫,想来必定是有什么事情给暂时耽搁了。”
“哼,乖巧知礼,那只是表面,这小子什么人,我这个作父亲的能不清楚吗?
私底下调皮捣蛋得厉害,表面倒是装得挺老实。”
听得此言,长孙无垢不禁婉尔,还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青梅竹马,一直相伴至今的夫君。
看得李世民自己都有点尴尬,摸了摸鼻子小声地嘟囔了句。“娘子好歹给为夫点面子行不行。”
“妾身又没说什么。倒是咱们家清河的亲事,不知陛下考虑得如何了?”
李世民的表情顿时严肃了起来,皱起了眉头,仔细地思量了一会。
“为夫还是觉得将她许给程家的老二程处亮,更为妥当,不知娘子以为如何?”
“程咬金对朝庭功勋卓著,他的长子未来是要继承国公之爵。
而其余诸子之中,除了老二老三之外,都年纪还小,看不出秉性,这个恩赏,就给程处亮吧。”
“其实妾身原本倒觉得,他家的老三模样长得更俊朗,像他娘亲崔氏,可惜……”
卢国公那一家糙汉子,也就程老三长得眉清目秀,像他娘亲这位清河崔氏第一美人。只可惜疯病……
李世民亦赞同地点了点头。“是啊,可惜程处弼那小子,如今就连孙、袁二位道长,都不敢笃定他的病情。
我们做为父母的,肯定也不希望自己女儿吃苦。”
“夫君考虑得周全,妾身也听闻程家老二为人实诚,办事认真妥贴,于咱们家的清河也算得上是良配。”
夫妻二人正说着话,就看到了一名宦官匆匆地赶到了屋外。
“陛下,蜀王殿下的护卫,有紧急要事求见陛下。”
“恪儿的护卫,怎么回事,快传。”
李世民与长孙无垢互望了一眼,心里边不禁有些打鼓,难道说李恪这才刚刚被解除禁足,就出了什么事不成?
“臣参见陛下,参见娘娘。”蜀王府的护卫步入了屋内之后赶紧恭敬地行礼。
“平身,恪儿呢,他怎么没来?”李世民沉着脸喝问道。
“殿下他,他已经醉得不省人事,臣等已经将殿下送回府了。”
“嗯?!”李世民的剑眉一扬,起身负手,整个人气势都变了。
“混帐!我才解了他的禁足,他就敢如此胡作非为,实在太过份。”
“陛下,这怪不得殿下,殿下今日是去了,去了卢国公府,结果……”
“……”李世民脸色一僵,半天才道。“他去卢国公府做甚?”
“陛下,殿下去卢国公府是去探望程三公子,毕竟程三公子……”
“夫君坐下说吧。”长孙无垢表情有些古怪地轻扯了扯李世民的衣袖,朝着那名战战兢兢的蜀王府护卫微微颔首。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且原原本本说来。”
蜀王府护卫立于屋内,战战兢兢地讲述起了李恪被解了禁足之后,就先浪去了房府,叫上了房俊,哥俩一块又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