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等于完全没有。
叶千秋的身形凭空出现在一间雅间门外。
然后,他抬手,敲了敲门框。
里面立马传出一道略微苍老的声音。
“你来的可真快。”
“长夜漫漫,想找个人喝酒,不容易啊。”
叶千秋走进了雅间。
只见夜穹星晖之下,雅间露台上坐着一人。
因为光线黯淡,加上侧着身子,看不清楚容颜,只是那人身影异常高大,纵使身下是一把极宽大的椅子,坐在里面依然显得有些局促。
看着那个高大身影,叶千秋淡淡一笑。
径直上前,找了一把椅子坐下。
“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那个高大身影回道:“想回来了,便回来了。”
“也没有什么提前不提前的。”
叶千秋笑道:“大半夜的叫人喝酒,很不好啊。”
高大身影道:“那你还不是来了。”
叶千秋笑道:“我怕你一个人寂寞。”
高大身影道:“寂寞了这么多年,也不在乎这一两天。”
叶千秋呵呵一笑,道:“酒呢?”
高大身影抬手,给叶千秋递过一壶酒来。
只见他身穿着一件极名贵的绛色狐裘,容颜清矍,下颌有须随夜风轻飘,好像那些富家翁的作派。
但身上的气息却又透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尤其是此人明明是位老人,但从他的神情气质上却感觉不到任何苍老。
高大身影提起手中酒壶说道:“松鹤楼春泥瓮存的新酒最迷人,你尝尝。”
叶千秋看着长安城天上那些繁星,缓缓饮着酒。
那高大身影也看着天上那些繁星,缓缓饮着酒。
这高大身影不是旁人,正是那传说中的书院夫子。
夫子的酒量看起来有些糟糕,没过多久也开始有了醉意。
而叶千秋却是清醒的很。
夫子道:“喝酒如果不喝醉,那就等于白喝了一回酒。”
“浪费啊。”
叶千秋却是摇头道:“喝酒喝的只是滋味,滋味尝过了,也就过了,如果是为了醉而醉,那还不如沉沉的睡上一觉。”
“踩在云雾里不清不楚的感觉,只是虚幻。”
夫子摇摇头,明亮的双眸盯着繁星之后的夜穹,悄然说道:“你说的不对。”
叶千秋笑道:“你觉得不对,那便不对吧。”
“这对错的标准,本来就是因人而异。”
夫子这时却是长吁短叹起来。
说起了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什么某郡某酒铺无良老板往烈酒里兑水,什么松鹤楼的芽菜蒸肉里居然用的不是长安南郊的黑猪,就连这春泥瓮的泥居然也换了出处,怎么闻酒里都有股黄州泥的味道。
“这是用来贮酒,又不是用来磨墨写字的,怎么能用黄州泥呢!”
夫子愤怒的挥舞着手臂,花白的胡须在夜风中乱飞。
叶千秋见状,哈哈大笑起来。
夫子道:“你笑起来真好看,像春天的花一样。”
叶千秋道:“我觉得这是一首歌。”
夫子道:“我也觉得这可以是一首歌。”
叶千秋道:“春天来了。”
夫子道:“所以,我回来了。”
叶千秋道:“回来做什么。”
夫子自顾自的问道:“是啊,回来做什么?”
叶千秋道:“其实,很多时候,我们都不明白前路是该怎么走。”
夫子来了兴趣,看着他道:“所以,我们要发挥想象力。”
叶千秋笑道:“我需要的,不止是想象力能解决的问题。”
夫子道:“那我呢?”
叶千秋笑道:“还记得上次见面聊过的那个话题吗?”
夫子道:“天与地?”
叶千秋点头,道:“这里的星空只有星星,没有月亮。”
夫子道:“月亮是什么东西?在天上吗?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也没有听人说过。”
叶千秋道:“月亮是一种会发光的东西,有时是圆的,有时是弯的,它出现在黑夜里,会给人一种十分美好的遐想。”
夫子道:“那月亮在哪里?”
叶千秋道:“你得去找。”
夫子道:“找不到怎么办?”
叶千秋沉默一会儿,道:“那得问你自己。”
夫子猛喝了一口酒,苦思冥想。
这时,叶千秋道:“你的那小徒弟今天在我院里杀了个人,把人家的脑袋都砍下来了。”
夫子道:“杀了就杀了,我年轻的时候,也一样是暴脾气。”
叶千秋笑道:“所以,你年轻的时候也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