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群雄身前,满脸笑意,请各人就座。
无人肯座首席,居中那张太师椅便任其空着。
左首是年寿最高的六合门夏老拳师,右首是丐帮副帮主张金鳌。
张金鳌本人虽没有什么太大的本事,但丐帮是江湖上第一大帮,丐帮帮主解风武功及名望在江湖上都很高,人人都敬他三分。
群雄纷纷坐定,刘府的仆人端菜斟酒。
刘正风的一个弟子端出一张茶几,上面铺了锦缎。
另一个弟子双手捧着一只金光灿烂、径长尺半的黄金盆子,放在茶几之上,盆中已盛满了清水。
只听得门外“砰砰砰”的放了三声铳,跟着又连放了八响大爆竹。
在后厅、花厅坐席的一众各门各派的后辈子弟,都涌到大厅来瞧热闹。
刘正风笑嘻嘻的走到厅中,朝着群雄抱拳。
群雄都站起身来还礼。
这时,只听得刘正风朗声说道:“诸位远道而来,光临刘某人的府上,刘正风实是脸上贴金,感激不尽。”
“兄弟今日金盆洗手,从此不过问江湖上的事,各位想必已经知道其中原因。”
“兄弟如今已经受了朝廷恩典,做个小官儿。”
“常言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江湖上行事讲究义气,国家公事,却须奉公守法,以报君恩。”
“这两者如有冲突,叫刘正风不免为难。”
“从今以后,刘正风退出武林,我门下弟子如果愿意改投别门别派,由得他们自便。”
“刘某邀请各位到此,乃是请众位好朋友作个见证。”
“以后各位来到衡山城,自然仍是刘某人的好朋友,不过武林中的种种恩怨是非,刘某却是再不过问了。”
说着,刘正风朝着众人一揖。
此时,大厅上鸦雀无声。
刘正风转身向外,继续朗声说道:“弟子刘正风蒙恩师收录门下,授以武艺,未能光大衡山派门楣,十分惭愧。”
“好在本门有莫师哥主持,刘正风庸庸碌碌,多刘某一人不多,少刘某一人不少。”
“从今而后,刘某人金盆洗手,专心仕宦,却也决计不用师传武艺,以求升官进爵,至于江湖上的恩怨是非,门派争执,刘正风更加决不过问。”
“若违誓言,有如此剑。”
说着,只见那刘正风右手一翻,从袍底抽出长剑,双手一掰,啪的一声,将剑锋断成两截。
他折断长剑,顺手让两截断剑堕下,嗤嗤两声轻响,断剑插入了青砖之中。
林平之从旁看了,不免低声说道:“这刘正风的武功还当真是厉害的很。”
有人在座中叹了口气,说道:“可惜,可惜!”
也不知是他可惜这口宝剑,还是可惜刘正风这样一位高手,甘心去投靠官府。
这时,只见刘正风脸露微笑,捋起了衣袖,伸出双手,便要放入金盆,忽听得人门外有人厉声喝道:“且慢!”
刘正风微微一惊,抬起头来,只见大门口走进四个身穿黄衫的汉子。
这四人一进门,分往两边一站,又有一名身材高大的黄衫汉子从四人之间昂首直入。
这人手中高举一面五色锦旗,旗上缀满了珍珠宝石,一展动处,发出灿烂宝光。许多人认得这面旗子的,心中都是一凛:“五岳剑派盟主的令旗到了!”
那人走到刘正风身前,举旗说道:“刘师叔,奉五岳剑派左盟主旗令,刘师叔金盆洗手大事,请暂行押后。”
刘正风躬身说道:“但不知盟主此令,是何用意?”
那汉子道:“弟子奉命行事,实不知盟主的意旨,请刘师叔恕罪。”
刘正风微笑道:“不必客气,贤侄是“千丈松”史贤侄吧?”
他脸上虽然露出笑容,但声音却有些微微发颤,显然这件事来得十分突兀,以他如此多历阵仗之人,也不免大为震动。
那汉子微微躬身,道:“弟子史登达拜见刘师叔。”
紧接着那汉子又向天门道人、岳不群夫妇、定逸师太等人行礼。
这时,其余四名黄衣汉子也同时躬身行礼。
定逸师太面带喜色,欠身还礼,道:“你师父出来阻止这件事,那是再好不过了。”
“咱们学武之人,侠义为重,在江湖上逍遥自在,去做什么劳什子的官?”
“只是我见刘贤弟一切安排妥当,决不肯听老尼姑的劝,也免得多费一番唇舌。”
刘正风脸色郑重,道:“当年我五岳剑派结盟,约定攻守相助,维护武林中的正气,遇上和五派有关之事,大伙儿须得听盟主的号令。”
“这面五色令旗是我五派所共制,见令旗如见盟主,原是不错。”
“不过在下今日金盆洗手,是刘某的私事,既没违背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