畴也擅长做。但这一世,他有了一个更好的工具,那就是已故太傅蔡邕、前些年写的史记索隐。
当天晚上,田畴在城内军营露天设宴,请了所有乌桓军官和豪强头领喝酒。
他这是担心那些人多虑自危,才特地没选择去太守府邸,怕那些人误以为他要“摔杯为号”、猜忌其中有人跟楼班勾结联络。
田畴知道怎么跟民风彪悍的人打交道,所以上来先一起干几碗,然后掏出一本书,正是史记索隐,开始用大白话结合生动的例子,给这些乌桓人讲起民族认同。
“诸位,你们读书少,我田某也不跟你们卖关子,今天就问一个事儿,你们有谁知道,这辽西的管子城,为什么叫管子城?
你们当中的长者,有些二十四年前就经历过丘力居对公孙瓒之围吧?你们可知,当年丞相是如何说服丘力居幡然悔悟、弃暗投明,知道乌桓人跟汉人才是更接近的民族,而跟草原诸胡反而不是同路!
所以,今日楼班此举,不但是国家之叛贼,更是丘力居之逆子!他这是叛国背父!朝廷相信这种不长眼的愚瞽之辈,只是极个别的,所以根本不用担心楼班之辈蔓延,该是谁的罪过就是谁的罪过,绝不会株连及于无辜!”
田畴说完之后,城内那些真心归附的乌桓豪强很多也没懂因果关系,但对于田畴最初抛出的问题,还是听得懂的,毕竟这种问答太接地气了,文盲都听得懂。
便有几个豪爽直言的乌桓豪强文盲开口接话:
“府君,后面这些弯弯绕咱也不懂,你先说说,这管子城为什么叫管子城?莫非是说城池狭小坚固,长得跟一根管子似的?哈哈哈,说错了可别怪咱不读书。”
田畴爽朗地跟着笑笑,然后脸一板:“当然不是!这管子城的名号,纪念的是管子,也就是春秋时齐国的管仲,这一点司马迁没说,不过故太傅的史记索隐里面补充注释了我说这些,可不是跟你们掉书袋,这事关你们乌桓的正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