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张大彪等了好久,总算是轮到了他。从怀里摸出来一块木牌,上面是他的民籍号码,报上了名字后问道:“有没有我的信?”
在里面的人,就像是供销社和收购站里的人一样,都是一副死马脸,嘟囔了两声,问道:“信念不?”
张大彪点点头,递上去了个铜钱,这规矩他懂。
“哥,俺在西域立了功,攮死了小策凌敦多布,那是个蒙古大将军。陛下赏了俺一些银子,我给你寄去了十五两。二彪和四妹都挺好的。哥,你拿钱买个长工,好好种地。”
毫无表情地念完了信,哪怕是上面说授勋的功,也和邮政局里的人毫无关系,这几年念到授勋的信念多了,对皇帝也没啥敬畏的,天高皇帝远,远不如念信赚个几文钱有用。
把一张纸递出来,张大彪还是学会了认识数字的,看到上面一个红印章下写着一个15,就把自己的木牌沾了一些印泥在上面卡了一下。这边伸手接过了十五两银子,等沉甸甸的银子到了手,这才清醒过来。
“完事了赶紧走,没看着后面还排着队呢吗?下一个!”
里面又叫喊了一声,张大彪也不知道这个什么小策凌敦多布是个啥,就知道自己的弟弟居然有钱了!
兴奋怪叫了几声,飞奔回到家,把靠卖粮食积攒的那点钱都拿出来。怀孕的妻子正在那做饭,也不知道他在那翻什么,只骂道:“吃饭了,还出去嘚瑟啥?”
张大彪头也不回喊道:“买人!”
他这辈子都没跑这么快过,不只是因为兴奋,更是因为去的晚了,好人肯定都被别人挑走了。
跑到骡马市,还好这一次运过来的人不少,一部分是要官方屯垦的,都是青壮,明码标价。
挑选了一个看上去壮实一些的,问了问知道是莱西那边的人。
买卖人口的将一张契约拿出来,念了一遍规矩。
“《大顺律》废了贱籍,雇工不得如奴仆。干七年,七年之后期满。期满之后,四亩熟地,四百斤土豆,再加二百斤粮食,到这边领一套农具。”
“中途逃走,加期两年。”
“若死,主家上报,仵作验尸。”
“这些人不是奴隶,只是背负着必须七年才能还清债务的劳工。”
“两边若无异议,把手印和身份牌按了吧。”
契约书往两人身前一摆,待按了手印,卖人的收了银子,便问道:“家里在威海那边当兵立功了的吧?”
张大彪奇道:“你咋知道的?”
“嘁……本地的哪有这么快就能攒够钱的?要么是狗屎运捡到狗头金了,要么就是家里有人当兵立功了呗。人大部分都是被那群府兵买去了,他们能拿牛马换,你们才在这蹦跶几年?”
说话的人心道:收购站那粮价,你们要是这么快攒出来买长工的钱,反倒奇了怪了。除了收购站,你们这粮食也无处可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