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铃大作。
江宴曾跟他说过,他小时候有轻微自闭,她妈一开始还对他抱有过希望,所以给他找过医生。医生却同时诊断出他有反社会人格倾向,如果引导不当,体内的暴力因子很容易爆发。
上一次见他这样,是她被班里一个白人男孩欺负的时候。他拿着路边的石头,面无表情,手起石落,一下一下,差点让那男孩的脑袋开瓢。
下意识地,她伸手将他抱住,温声细语地劝慰他,“好了好了,都过去了,阿宴,都过去了,没事了,我在这里。”
江宴紧紧锢住她,手上力道之大,好像要把她揉进骨血里。阮朝夕有些喘不过气来,却又怕再次刺激到他,只得放缓呼吸,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
好像江宴很快松了力道,只仍旧没放开她。
阮朝夕试探着叫了声“阿宴”。
掐住她腰身的手动了动,他没抬头,声音沙哑,“昭昭,你不会再离开我了,是吗?”
阮朝夕很无奈。
江宴对她的心思,到现在,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虽然会尝试着理解和接受他,但感情的事,谁又说得准?
不过眼下这种情况,不适宜再刺激到他,应一声,她温声软语,“嗯,我不离开你。”
江宴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古怪,嘴角缓缓勾起一抹餍足的笑。
她答应了。
既然答应了,就不能食言。
又抱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松开她。
瞧见江宴情绪平缓下来,阮朝夕松口气,怕再次刺激到她,没问沈淼如今是个什么情况,转了话题道,“你在江家,这些年是不是过得不好?”
“有老爷子保我,其他人不敢在明面上对我怎样。”
阮朝夕皱眉。
江家的商业帝国是由江老爷子一手打造,这样的商人,不像是会感情用事的人。
看出她的疑惑,江宴讥讽一笑,“他保我,自然是因为有利可图。他需要用我的存在,来刺激江家这些后辈。”
他这么一说,阮朝夕恍然。
难怪江宴看似能插手江家各处生意,可生病住院时,却一个来看他的人也没有。
江老爷子并没有把他当孙子,只是把他当成了一把好用的刀。
即便江宴说的云淡风轻,阮朝夕还是不忍再问下去,朝他温和一笑,“你还没吃早饭吧?”
江宴摇头。
“家里还有些速冻水饺,我先给你下点,你在这休息会。”
他道好。
阮朝夕站起身,往厨房走去。
江宴往沙发上一躺,微微眯着眼,看着阮朝夕进了厨房才收回目光,看向天花板,眼底一片幽深,平静无波。
只要昭昭还会对自己心软,迟早有一天,她会成为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