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武说道:“魏相使莒,莒君莫敢不从。”
他想到了什么,补充了一句:“齐鲁深惧武,轻易不敢忤逆。”
只是智朔率军去逛了一圈,齐军和鲁军麻溜地解除对峙,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一支全员身穿铁甲的军队,给予鲁国人和齐国人,甚至是周边各国,带去了绝对深刻的印象。
这么算起来,吕武和魏相的这一次出使,不但圆满地完成了韩厥的交代,甚至还大扬国威,狠狠地震慑了诸国。
韩无忌与韩起来了个面面相觑。
他们露出了笑容,真心为吕武感到高兴。
这一幕被赵武看在眼里,更加认定了自己的某一种猜想。
那些使者来到“新田”之后,因为现在各国都没有专门的驿馆,自然是谁领来就由谁进行安置。
吕武跟魏相早有定论。
鲁国、鄅(yǔ)国、冀国和小邾安排到魏氏那边。
齐国、杞国、莒国和大邾交给吕武来安排。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等于说阴氏和魏氏在内部进行好了分配,分别负责哪些国家的邦交。
如果没出现什么意外,晋国的传统又没有被打破,事情基本上也就这么定了。
当夜,吕武和魏相再次会合,一起来到韩氏府宅。
结果得知韩厥还是没有出宫城。
“如我所记无误,匄今岁芳华二十有三?”吕武还是认为士匄成为‘卿’不会出现意外。
他们下午因为需要安置各国来的使者,无法在韩氏这边久驻。
今夜过来,再急匆匆走掉,就很不合适了。
韩无忌安排了一个烧烤大会。
宰杀了一头羊,架起来进行烘烤。
再备上各式的菜肴。
少不了有多种多样的酒。
吕武比较喜欢的楚酒,已经摆上案头。
这种喝起来有些甜甜的楚酒,不太好说有多少度。
以吕武的猜测,顶多也就四五度吧?
他还是很想知道为什么喝起来会甜,也许能解决自家酿果酒的难题。
老吕家酿的果酒总有一种苦中带涩的味道,一直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士匄很年轻,岁数跟吕武差不多。
说起来也是挺奇怪的。
晋国的“卿”好像都是晚婚晚育?
一个个都是接近四十岁才有继承人,导致他们已经六七十岁,自家的嫡长子才二三十岁。
不是一个两个!
是几乎全部的“卿”都属于相同的情况。
当然,说的是嫡系血脉,也就是妻子或滕的孩子,不算嬖人或女侍。
另外,除非是喝高了,要不贵族其实并不会去睡女奴。
诸夏这边,没有私生子的说法,叫庶。
而庶出是没有继承权的。
“姐夫何时归回封地?”赵武一边倒腾着正在烤的羊,一边问道。
吕武放下酒盏正要说话。
韩起率先说道:“诸事未了,如何归去。”
话很少的魏相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正在赵武身上打量着。
近期明显是有事要发生。
不是国君再次征召南下。
就是栾氏和郤氏干起来。
怕事的话,肯定是要找机会溜回自家的封地,关起门来等待风波过去。
反过来说,想要抓住机会,必然是要留在“新田”近距离观察事态发展。
不然的话,等发生了什么事情,消息送到自家封地,黄花菜都凉了。
韩起说道:“羊舌氏、解氏、籍氏……十六家,家主皆在‘新田’常驻。”
这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有些是因为公职的关系。
不少是专门过来。
哪怕不是为了找机会特地过来,卿位即将面临变动,各个家族怎么都不能忽视。
吕武与魏相对视了一眼。
有点在意。
忌惮则是很少。
他们至少没看到“新田”郊外除了自己两家之外,有其余家族的营盘。
说明出征归来的中军和上军已经解散。
其余各家可能有带人过来,却是没有成建制的军队。
他们聊到一半时,韩厥的心腹杜溷罗来了。
杜溷罗就一个意思,韩厥有请。
看一看时间,应该已经是晚上戌时末尾接近亥时?
也就是,晚上大约九点左右。
时间并不算晚。
再晚的话,吕武和魏相早就各回各家了。
“将此次出使,事无巨细一一道来。”韩厥没什么客套。
见面的地点是在很正式的大堂。
韩厥自然是坐在主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