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渡过了千重万险,却倒在了井陉之上,离终点最近的时候……
现实的世界,往往就是如此的残酷。
队伍虽然移动的比较缓慢,但是还是一直在移动。
中年男子在一名鹰狼卫缇骑的接引下,走到了一张胡桌的面前。
不同于放于地上,低矮的案桌,这张胡桌要高得多,已经到了他的腰间。
中年男子抬起头,看向胡桌的后方,一名身穿着道袍,面色和蔼的符祝正坐在胡桌的后方,坐在了一张颇为高大的椅子上。
胡桌之上,放着厚厚的一沓黄纸。
“所有进入并州之地的人,要先行登记信息,我等会根据你的情况,给你们分配土地,或者是安排工作,如果你是工匠,我太平道在各地皆有工坊,可以安排你们就近进入工坊,若是有会做的事情,都可以报出来,最好不要隐瞒,隐瞒了损失的,是你们自己。”
接引的鹰狼卫缇骑示意中年男子坐在椅子上。
“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
中年男子拘谨的坐在椅子上,连连点头。
他没有坐过这样的椅子,也没有试过这样和这些明显看起来身份高贵的人对坐着,一时间感觉十分不自在,根本不敢坐实。
…
“不要紧张。”
那符祝笑了一笑,缓声说道。
“先报上姓名。”
“陈丰。”
中年男子听到那符祝的问话,不由自主的站起了身来,低着头回答道。
“丰收的丰?”
符祝没有抬头,在身前的黄纸上用笔写了下来。
“对。”
“坐着说话,没事的。”
符祝看到陈丰站起身来,一脸惶恐,哑然失笑道。
陈丰依言坐下,但是还是有些紧张。
“原来家住何处?就是哪个州,在什么郡,还有乡聚叫何名字。”
陈丰思索了一会,这才有些忐忑的答道。
“青州,在平原郡,陈家聚。”
这些信息,他记得颇为清楚,当地的符祝给他们都说的很清楚,而且让他一定要记在心里,不然到时候进入并州,可能会和本乡的人分开。
“可是工匠,或者有其他的专长?”
“小人只会种地……”
陈丰面色有些尴尬,低声说道。
“那就是农户。”
符祝将毛笔再沾了一些墨水,随后在黄纸上继续写道。
之后,又将陈丰身后的妻子和儿女都记录在黄纸之上。
“拿好黄纸,千万别弄坏了,到时候凭着这张黄纸,可是能领到田地的,墨还没干,小心一些,你们现在跟着我身后的军卒,往后方继续走。”
符祝将黄纸递给陈丰之后,对着陈丰继续叮嘱道。
陈丰双手颤颤巍巍的从那符祝的手中接过了黄纸,他只听到可以凭着这张黄纸领到田地,其他的叮嘱都没有再听见了。
“好,好,好。”
陈丰连连点头,他双手根本不敢用力,几乎是捧着黄纸。
他知道,他现在拿着的这张黄纸,就是他们一家人以后的生活的依靠。
他终于要有自己的田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