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众人惊了。
按照他们之前对“阿坤公子”的了解,他出名的就是两首词而已,按说,他擅长的也是词。
但荆哲刚才的一首诗颠覆了他们的认知,天才的世界果然超乎他们的想象。
尤其是他举杯而作,更像是自由发挥,能写出这么一首高质量的诗来,已属不易,怎么转眼之间又写一首?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这样更把他们衬托的一无是处。
大哥,混口饭吃,给我们留条活路嘛!
而祝馨宁一脸微笑:“可以!”
齐君广见状,十分难受,梗着脖子道:“祝舍人,你这不公平呀!”
祝馨宁看了他一眼,心中冷笑:我家哲儿想写诗,别说是两首,就是十首百首,我也同意,你跟我谈公平?我宠自家弟弟,谁能管我?
“我说可以,便是可以!”
“……”
看着齐君广吃瘪的模样,安帝非常开心,同时也来了兴趣,笑着说道:“反正荆哲第一首诗就赢了,再写一首也无妨!”
大手一挥,“朕允了!”
“多谢陛下!”
荆哲对安帝拱了拱手,然后视线移到祝馨宁身上。
祝馨宁似有察觉,放下手中的毛笔,也不避讳,眼神直接迎了上去,温柔而动情。
荆哲笑了笑,移开视线,笑着说道:“中秋之夜本就是团圆之夜,恰好与故人重逢,心有所感,特作诗一首!”
祝馨宁知道,这“故人”说的是谁,本想再提笔记下,但随即又想,等会让他写下来给自己便是,这个时候,还是好好欣赏一下吧!
荆哲说完,然后开始朗读:
“昔年八月十五夜,彭州江畔杏园边。
今年八月十五夜,仙苑桂树易水前。
西北望乡何处是,东南见月几回圆。
昨风一吹无人会,今夜阿姊似往年。”
听到最后一句“阿姊”,祝馨宁本来还带着浅笑的脸上,突然就堆满了惆怅。
一别十二年,都未曾与他赏过中秋之月了,往事被勾起,怎能不让人动情?
眼眶中含着泪珠,心里啐道:
这个小坏蛋!
作为庭院里为数不多的知情者,安帝听完这诗之后也颇为感慨,悠悠十多年一晃而过,曾经得意的臣子驾鹤而去,他的儿子却已成年,大有继承其衣钵之势,让人动容。
随即点名祝馨宁,“祝舍人,你也来点评一下荆哲的这两首诗吧!”
祝馨宁站了起来,眼神就未曾离开过荆哲,若是眼前没有人的话,她一定会扑上去吧?
“若是只单论诗词本身的话,第一首明显要强过第二首!”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点头,第一首无论从哪方面讲,都要胜过第二首多些。
可祝馨宁却话锋一转:“但我选第二首!”
“……”
不愧是自家姐姐,说话跟他还有些像。
荆哲想着。
其他人也是错愕非常:长得漂亮就能这么任性的吗?似乎…真的可以!
安帝笑了笑:“每个人眼里看到的、感悟到的都有不同,这并不稀奇!况且写诗最注重的应该是诗情,祝舍人的点评也不无道理!”
然后又说道:“那祝舍人将今日诗会的作品重新排一下名,然后安排晋级!”
祝馨宁点头,写下名单,交给了王颖秋。
王颖秋笑着接过,看了一眼,有些愕然,但还是念了出来:“今日诗会,能晋级的一共有五首诗,分别是…”
等他念完,人群中激起轩然大波。
原来,祝馨宁将荆哲的诗评为第一和第二,第三四五分别是齐君广、周知未和陈剑南,至于宋基茂,竟然被荆哲的另一首诗给刷了下去…
虽然想让宋基茂故意输,但是以这种连第一轮都晋级不了的姿态输,苏新平并不能接受。
“陛下,这不公平!”
“怎么不公平?”
“这晋级应该是晋级五人,而非五首诗!”
苏新平扯着嗓子,怒视祝馨宁。
祝馨宁浑不在意,淡淡道:“规矩是我定的,我说可以,便是可以。”
霸气啊…
一群才子瞬间被祝馨宁的这话给圈了粉,而苏新平被怼的哑口无言,刚要再说,就见安帝厌恶的瞪了他一眼。
“一切就按祝舍人说的!你们可有异议?”
这句话是看着宋基茂说的,宋基茂失魂落魄的站了出来:“回陛下,草民没有异议,自愿退出!”
就算吊车尾晋级下一轮,多半也是被淘汰的命,那也没有多少区别。
反倒是祝馨宁对他的态度,让宋基茂彻底死了心,只想赶快离开这个伤心之所,回家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