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数。”
“人人都仿造,谁去创新?”
贾师傅拱手,“皇后,臣建言朝中定个规矩,甚至写入律法中去……但凡谁创造了某个东西,除非得到那人的许可,否则旁人不得仿造牟利……期限可为二十年。”
这个粗陋的专利保护条款得到了不少人的支持,随即实施。
贾平安在关注着大食的动静。
“大食的消息要多禀告,为此突厥和吐蕃方向的密谍可以少些。”
突厥和吐蕃最近几年只需旁观,看谁要占上风了再插手。
大食的消息流水般的涌来,贾平安都是第一时间查看。
……
秋去冬来,宫中的气氛依旧如故。
皇后监国,太子观政。
就在这个冬季,李勣进宫。
“臣老了。”
李勣的眼眸依旧温润,但却多了浑浊。
“朕还需倚仗你。”
皇帝的眼神也不大好,君臣倒是同病相怜。
李勣坐下,王忠良送了茶水来。
“陛下,大唐如今国势之盛,远迈前朝。外敌如今消散的消散,内乱的内乱,这是最好的时候。臣当年去了瓦岗,那时臣在想这个乱世会何时结束……”
李勣喝了一口茶水,叹道:“乱世结束了,大唐击败了突厥,陛下更是扫灭了辽东三国,打的突厥式微,吐蕃三十万大军一朝覆灭,如今国中内乱不休,生灵涂炭……陛下可为雄主明君……”
李治幽幽的道:“雄主明君未必,多少人希望朕今日就暴死宫中……”
李勣抛却了长久的谨慎,笑道:“修撰史书的人会把陛下描述成一个无能的帝王,一个昏君。”
“他们需要自己的利益得到保证,谁阻碍了他们去攫取利益,谁就是他们的敌人。而他们的敌人在史书中都是以丑恶的面目出现,哪怕是帝王也不能幸免。”
皇帝摆摆手,那种不屑一顾让李勣不禁笑了。
“是啊!一边是国祚,一边是那些人,陛下选择了国祚,臣不胜欢喜,臣不胜惶然。臣欢喜是因大唐强盛能更为绵长,臣惶然是因从未有帝王这般施为,未来当如何?从未有先例……”
皇帝沉默片刻,“不能因为没有先例就停滞不前,那不是雄主,而是胆怯!许多人说朕胆怯柔弱,朕从不辩驳。”
他更喜欢用事实来告诉那些人,你们错了。
那一路倒下的累累尸骨证明了他的这番话。
李勣含笑道:“敬业昨日回家说陛下想让他去诸卫任职,臣不胜欢喜,不过敬业的性子却不堪重任。诸卫何等紧要,担负着护卫陛下和长安的重任,敬业……”
他哪日抽抽了要去平康坊怎么办?
李治神色古怪,“巧了,先前贾平安来求见朕,谈及此事说李敬业去了军中就怕误事,他这等性子最好是在某个粗矿些,少些规矩的地方,譬如说……”
“雍州长史。”
长史这个职务很古怪,你说不高,它是刺史的助手。你要说它高,这个职位没有职权,就是辅佐刺史。
李勣退下去,他的继承人自然不能在刑部混个郎中,丢人!而雍州长史这个职务几乎就是为李敬业量身打造。
没实职,但尊崇。
“长安多不法,朕准备让李敬业管着长安治安。”
李勣起身,“臣多谢陛下。”
李治看着他,“归家好生休养,朕还得不时召唤。”
退休回家了,帝王还不时召见,这便是荣宠不衰和倚重的姿态。
李勣当得起这等姿态。
李勣回到值房,亲手收拾东西。
“相公这是何意?”
“老夫致仕了。”
……
李勣致仕了。
皇帝并没有玩什么挽留的戏码,但却赏赐了不少东西。
“阿翁,你致仕了?”
李敬业后知后觉,“为何不和我商议一番?我去帮你收拾东西。”
李勣说道:“做事要有始有终,最后自己收拾,也是回顾这一生的机会。老夫这一生……”
李敬业坐在他的对面,单手托腮。
“后来老夫伏击了敌军……”
李敬业仔细听着。
不知何时天色昏暗。
“阿郎,用饭了。”
“啊!用饭了?”
李勣捂额,“看老夫说的……对了,陛下让你去雍州做长史,管长安治安,如此长安万年两地的那些县尉和不良人都归你管着。”
“雍州长史?”
李敬业怒了,“阿翁你为何不拒绝?”
李勣不解,“为何要拒绝?”
李敬业说道:“整日坐在值房里我宁可回家。”
李勣笑了笑,“长史又没人管你……”
长史类似于秘书长,未来的英国公去做长史,雍州刺史看到李敬业的身板,估摸着马上就会选择睁只眼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