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洛阳后,道路就渐渐狭窄。
当看到三门峡时,卢进变色道:“果然不能走水路。”
汪允说道:“你我都在登州为官,见惯了海浪,可看到这湍急的流水依旧心颤。”
车队开始进入山路。
道路骤然变得狭窄崎岖,车队开始减速。
中午烈日炎炎,山路边的林子里连鸟鸣声都没了,安静的就像是鬼蜮。
嘭!
身后传来了巨响,汪允回身,就看到一辆大车倒在路。
“怎么弄的?”
卢进恼怒的下马过去。
两个车夫在检查,一人抬头喊道:“不对,这车被人动了手脚,车轮坏了。”
汪允心中一紧,急匆匆的跑过去,“哪里?”
车夫指着断裂的车轮说道:“看这里,这个裂痕大半整整齐齐,这分明就是用利器弄的。”
卢进跪在地仔细看着,汪允说道:“检查所有的大车。”
车夫们开始检查。
“我这里有!”
“我这里也有!”
加坏掉的这辆大车,一共七辆中招。
卢进铁青着脸,“这是蓄意所为,他们想做什么?”
汪允看着山林,“他们唯一想做的就是把咱们留在这一片荒郊野岭之中。”
“怎么办?”
气氛骤然一紧。
汪允说道:“慌什么?咱们有两百将士,什么贼人敢动手?”
卢进开始调剂,“把那六辆大车的银子腾些到好的大车去。”
有车夫说道:“参军,若是如此,那些好的大车也顶不过这一段路啊!”
汪允说道:“这是饮鸩止渴,如此少腾一些。”
“那剩下的银子怎么办?”
一辆大车三百斤白银,七辆就是两千斤,谁敢丢在这里?
汪允说道:“大车还能带一些,马也能带一些,剩下的让将士们背着,只要过了这段路就好了。”
随即开始调配,数十军士背了包袱。
有人笑道:“若是背着回家,这也算是发财了。”
车队再度出发。
这一路艰难,偶有宽敞的地方,卢进就紧张的不行,不住看着能藏人的地方。
“无需焦急。”
汪允嘴里安慰着他,可自家却在盯着那些地方看。
呯!
一辆大车歪倒。
“甘妮娘!”
汪允忍不住骂了粗口,“让将士们背。”
驮马能背一些,但大多还是将士们带着。
卢进看着前方,幽幽的道:“我老是觉着前面那个口子阴森森的,就像是有人在等着咱们。”
前面是个山口,外面宽阔,里面也宽阔,唯有口子狭窄,本地人叫做葫芦口。
“小心些!”
前方有几名军士在探路。
当最后一辆大车通过了口子时,卢进心中一松,笑道:“看来无碍,明日我等就能安全了。”
咻!
密集的箭矢飞来,刚放松的将士们中箭不少。
惨叫声中,车夫随即拉住驮马,汪允喊道:“组成车阵!”
车夫们快速赶着大车列阵,将士们拖着受伤的兄弟躲在车阵中,寻机建立防线。
速度之快,让人赞不绝口。
右边就是一片稀稀疏疏的林子,几个男子站在林子边,为首的挥手:“速战速决!”
“杀啊!”
林子里冲出无数大汉。
要命的是,前方的举着盾牌,后面的竟然是弓箭手!
“拿下这笔银子,咱们也算是发财了,要紧的是让李治痛彻心扉。”
为首的男子黑脸浓眉,笑的矜持。
身边的男子说道:“十万两不是小数目,不过长安有人说了,那银山每年都能产出数十万两银子。李治有了这笔钱,日子比前面那些帝王都好过。”
“钱啊!”
黑脸男子摇头叹息,“当年咱们有钱有军队,这才能操纵风云。后来推了李家出面造反,成功后却翻脸不认人。李渊不动声色削弱我们,李世民好一些,知晓要用我等来制衡士族,所以相安。李治那个畜生却翻脸了,可怜曾威风凛凛的关陇门阀,如今成了过街老鼠。”
身边的男子眸色冷厉,“李渊和李世民知晓大唐根基不牢,不能和咱们翻脸。他们打下了根基,李治便站在这个根基冲着咱们下毒手。”
“士族当初还在推波助澜,以为咱们被削弱了他们能补,看看,李治那个畜生压根就容不得大势力存在,这不就冲着士族下手了,一步步的磨,特别是新学学堂,最近各处都在建造,这是在挖士族的根基,哈哈哈哈!”
前方,那些贼人开始放箭。
“盾牌!”
人躲在盾牌下无恙,可驮马不能。
那些贼人趁着军士们躲避箭矢的时机在往前冲,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