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得有种口吐白沫的感觉,多久了,多久了他都没有走那么多路。
脚都磨了几个泡了。
而且屁股还发疼。
这个顾泽,看着清瘦清瘦的,走路那叫一个带风,一会儿这看看,一会儿那看看,一会儿要去下游,而且全程徒步。
说路途颠簸,为了他的伤处着想,不宜乘马车。
这一会儿说为了他的伤处着想了,早上出发的时候,他么的怎么不这样说。
马德才中间也冷过几次脸,摆摆郡守的威风,暗示他不要以为拿个鸡毛真能当令箭。
不就是钦差大臣吗?
历届来的钦差大臣还少吗?哪儿一个有他这么上纲上线。
但是顾怀生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凉凉的盯着他,时不时的晃一晃袖口的圣旨。
提醒他,圣旨就在这呢,是不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你看不出?
马德才嘴角一抽,眼睛都被那明黄的卷轴晃得有点疼,这人竟时时刻刻把圣旨带在身上。
他本来想继续拿乔的,但是当顾怀生闲淡的视线扫过来的时候,他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
莫名觉得这人身上带着一种威压和睥睨的气势,对峙了几次,终于妥协,想着就陪他走走,看他能看出个所以然不。
就这样,他们把堤坝走了个来回,又去下游转了一圈。
最后马德才实在走不动了,一屁股坐在一个石头墩上不停的喘粗气,顾怀生才罢休,说今日就先这样吧,明日再来。
马德才的内心啊。
回来的时候他都不管屁股痛不痛了,歪坐在马车里,坐的毫无形象。
这个顾泽,是他见过最能折腾的钦差。
到了緑芜苑,顾怀生吩咐小厮先送水。
沐浴完毕后,酒菜也已经备好,顾怀生挥退了多余的仆人,只留了唐晏宁在跟前侍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