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时候,顾怀生将唐晏宁和双儿还有卫无都留下了。
只有他一人跟着马德才去。
顾怀生说让自己的小厮留下时,马德才才注意到唐晏宁。
一双眼睛顿时变得明亮,带着打量。
好俊俏的小厮。
唐晏宁其实知道自己相貌招人,来之前还特意把自己涂抹的黑一点,但是没办法,五官生的好,黑一点也能看入眼。
顾怀生见马德才一直盯着阿宁,眸中有些寒意,摸了摸袖口。
“哎呦。”
马德才突然捂着屁股毫无形象的叫了几声。
他才注意那个小厮,还没仔细瞧呢,不知道哪里飞来一个鸡蛋大小的鹅卵石,直直的砸向他的屁股。
他只觉得一阵剧痛袭来,屁股仿佛开了花。
捂着屁股跳脚,他忍不住啐骂,模样甚是滑稽,一众下人个个忍俊不禁。
他大骂着,“哪儿个不长眼的奴才丢的,给本大人找出来,本大人要剥了他的皮。”
竟然当着新来的钦差大臣丢石头,一看就是有人有意而为之。
一众下人突然嗫喏。
顾怀生淡淡说,看到那个石子是墙外飞进来的。
他们本来在屋里的,后面因为打算走,就来到了院里。
仆人们听钦差大臣这么说,忙跟着衬道,都说看到了是墙外飞进来的。
马德才虽不是大恶,但是不是个善良的主,要是没找到丢他的那个人,这一众仆人,少说也要跟着遭点殃。
既然钦差大臣看见是从墙外飞进来的,那就是墙外飞进来的,他们可以不想遭殃。
马德才一直瞧那个俊俏的小厮呢,他也不知道石子哪儿来的,既然说是墙外,那就是墙外吧。
他生气的挥手,“都愣着干嘛,还不去墙外看看,到底是什么人丢的你家大人。”
一众仆人忙做鸟兽散,几个护卫冲向墙外,瞎溜达了一圈。
顾怀生瞅着他的样子,眼角微不可查的挑了挑。
进门之前,他随手捡了一块鹅卵石,为得就是以备不时之需。
马德才跳了好一会儿,期期艾艾的叫了好几声,最后才强忍着疼痛,恢复了脸色,走向顾怀生。
准备哭诉说今日身体不适,改天再去巡视吧。
结果还没开口呢,顾怀生突然出声淡淡催促,赶紧走吧,这又耽误了一会儿。
丝毫没有问问人家伤着没有,要不要紧,或者明天去吧。
马德才额角直抽抽,这个钦差大臣,是他见过最没有眼色的一个,没看到他都受伤了吗。
内心抱怨了一番,他还是吩咐人去准备马车,然后卫无双儿唐晏宁安置了房间。
马德才本来稳稳的步伐因为这一突来横祸,变得有点瘸,走路一跛一跛的。
去巡视的路上马车要坐一个时辰,且路途颠簸。
马德才起初掂了好几个软垫,勉强坐着。
颠簸到最后实在坐不下去了,他只好蹲在马车里。
站是不可能站着的,因为根本站不稳。
顾怀生看着蹲在一角的马德才,唇角轻勾。
唐晏宁他们三个被安置在绿芜苑。
院子布置的十分精致,花园亭台,飞檐婉约,比相府差不了多少。
唐晏宁唏嘘,看来青城郡是真有钱。
顾怀生直到日暮西垂才回来。
唐晏宁得知后赶忙收拾妥当带着双儿迎了上去。
马德才一手扶着腰一瘸一拐的走在后面,旁边还有个仆人搀扶。
本来华贵的衣衫上此刻尽是灰土泥巴,胡子上都沾染上了灰尘,整个人看着……岂是狼狈二字可以形容。
他一进大厅就瘫坐在椅子上,累得像狗。
顾怀生衣衫倒是无比齐整,仅仅是袖口沾染了些灰尘,还有袍裾上,和马德才浑身是泥的形象比起来,那叫一个干净。
唐晏宁一阵讶异,不是巡视么,怎的马大人弄得这么狼狈,像是在泥里打过滚一样。
顾怀生淡淡道:“今日马大人辛苦了。”
马德才抬眼看着顾怀生,说话有气无力的,活像负重跑了几十公里后,虚脱的样子,“今……今日已晚,顾钦差先回去休息吧,改日,改日下官再给您摆宴接风洗尘。”
说完他就吩咐人带着顾钦差下去休息,然后备上好酒好菜送过去。
吩咐完又瘫在椅子上,看着累得连手指头都不想动。
也再没盯着唐晏宁看了。
没力气看了,他感觉自己全身骨头跟散了架一样。
顾怀生颔首,虚虚的问候了两句跟着领路的小厮去了绿芜苑。
唐晏宁紧随其后。
见他们走远了,马德才才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