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生微微一笑,“哪里,陈兄才是才华横溢,刚刚在大殿中见解独到,颇有大家风范,不愧是陈阁老的嫡孙。”
一旁的青衣男子也跟着衬道:“顾兄说的不错,陈兄确实是才华斐然,在下佩服佩服。”
“哎,汪兄,顾兄莫要谦虚。”锦蓝衣袍的陈元汐摆手道:“刚刚大殿上,汪兄的理论亦是精彩绝艳,令在下大开眼界啊。”
“陈兄过奖了,”汪少恒微微笑了笑,“在下才疏学浅,献丑了,要说,最厉害的还是顾兄,不畏强权,言辞犀利,句句抨击出了要害,实在是我辈楷模,当之无愧的状元郎啊。”
“确实确实。”
陈元汐被汪少恒说的感同身受,两人忍不住讨论了起来,当然免不了又你来我往,谦虚了一番。
顾怀生淡淡一笑,时不时的接一句话。
气氛也算是比较友好的。
陈元汐看着他淡定的神情,心思忍不住神游起来。
没想到,这届学子,竟然都是真才实学考举上来的。
以前不乏世家子弟中榜,暗中贿赂的官员,陈元汐与之攀谈的时候,便能觉出他们的真正才学在哪儿。
对待这种买来的功名他向来不屑一顾。
隐隐的对待连中三元的状元郎,也报了一丝怀疑,态度难免敷衍了些。
要知道连中三元,开国一来,从未有过。
偏巧今日太子殿下突然在宴席中即兴出了一道题,让一甲前三对当下的时局做一番见解。
太子殿下言明,此番言论只做参考,无需拘束。
言外之意,让他们放开胆子说。
因为历届太多,太多学子会察言观色,生怕开罪了在座的某一位大臣。
陈元汐家世殷厚,倒也没多隐晦,思索片刻便答了出来。
条理清晰,句句在理,连太子殿下也夸赞了一番。
他好整以暇的看着另外两位,探究他们到底是不是真才实学。
没想到他们的答案一样出色,尤其是那名状元,没有华丽的辞藻,过分的渲染,直击要害,句句重点,指出了当下的不足。
言辞犀利,隐有批判之嫌。
在座的一众大臣中,好几个连连眯眼,表情带着不满。
饶是自己,也不敢如此肆无忌惮,毫不顾忌,可是那个状元郎却这么做了。
当时他就收起了眼中的不屑和玩味,实实在在的为状元郎捏了一把汗。
这要是不甚触怒了太子,那他这个刚管登上榜的状元,可就是史上最快跌落的一个了。
就在他思索要不要为状元郎说一句话时,太子却笑了,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还谦虚的接纳,表示自己受教了。
一众大臣瞬间有些傻眼了。
不愧是太子,心胸非常人能比拟。
陈元汐和汪少恒当时也愣了,呆呆的望了望太子,又看了看顾怀生。
顾兄可真敢说。
心里也暗暗有些佩服他的直言不讳。
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胆识的。
宴席上,陈元汐便一改之前的敷衍,认真的和顾怀生讨论起问题。
汪少恒也加入其内。
顾怀生含笑应答,待人有礼,回答问题时不骄不躁,不显摆。
宴席结束后,陈元汐对状元和探花好感倍增。
实在觉得这他们是可以结交之人,便忍不住借机再次攀谈了起来
聊了一会儿后,陈元汐注意到顾兄手里还拿着的一朵红玫瑰,忍不住试探问道:“顾兄看上今日赠花的那女子了?”
跨马游街后,就进入皇宫,等待琼林宴,陈元汐一时忘记了让高杰去查查那女子的来历了。
听他说看上了,顾怀生忍不住挑了下眉,扭头道:“嗯,看上了。”
旁边的汪少恒听到,刚想上前提醒陈兄一句,便接触到顾怀生的眼神,默默的又噤了声。
莫名的,顾兄看着很温和,眼神却让人感觉有点冷,甚至有点威压。
陈元汐被他直白的回话弄得一噎,不知如何开口。
本来琢磨着要是顾兄言辞客气一番,或者只是隐晦暗示的话,自己就先人一步,说出想法。
毕竟,他也对那女子有些心动。
但是没想到顾兄竟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
他再问:“听闻顾兄似乎已经有家室了吧?”
“嗯,有的。”他淡淡道。
陈元汐继续斟酌道:“顾兄刚刚高中,便要纳妾的话,似乎不是时候呀,万一有心人此时诟病,于你清誉有损,实属不利。”
前脚才高中后脚便抛弃糟糠之妻,另寻新欢,这种行为,会让人尤为不耻。
但凡有些心机的,都不会选择这个时候纳妾,或者娶平妻。
他相信,顾兄自然也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