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晏宁上次见他穿红色还是成婚那日,一身金镶玉锦袍衬的他面如冠玉,英俊潇洒。
今日再见仍是觉得眼前一亮,被他惊艳的说不出话来。
果然,好看的人无论穿什么都好看。
“哇,小姐,小姐,姑爷中了,中了,是状元,状元。”
双儿兴奋的喊着。
只有前三名,才会跨马游街。
只有状元,是在中间靠前的位置。
相比唐晏宁被惊艳的说不出话,双儿简直就是个跳脱的兔子,兴奋的叽叽喳喳,拉着她的手晃来晃去,甚至还激动的去扯了扯背后一脸淡漠的卫无的袖子,让他看姑爷。
卫无难得没有抽回衣袖,任她拉着好一会儿,才淡淡的表示知道了。
看清端坐在白马上红衣艳艳的人的脸庞时,人群中爆发了热烈的议论声。
“那个顾泽竟然中了?”
“是啊,没想到,落届三榜,这次终于中了。”
“而且还是连中三元啊,三元,大魏开国以来的头一个啊。”
“多大的荣耀啊。”
“哎,竟然真的连中三元,哎,早知道押他了。”
也有人惋惜的说道。
“哎,秦兄莫要惋惜,我们也都一样,亏了啊。”
只有极少数人选择押了顾怀生,毕竟他曾经连续落榜三次,实在是难以想象这次竟然连中三元。
押错的人纷纷摇头叹息,有的甚至开始嚎啕大哭。
和男看客相比,女子面上可都是一片喜乐爱慕。
鸣锣开道的礼部官员,随行唱名。
昀和二十八年新科状元………上陵顾泽
昀和二十八年新科榜眼………永城陈元汐
昀和二十八年新科探花………上陵汪少恒
……
随着唱名,绢花,鲜花,络绎不绝的朝楼下扔去。
陈元汐是陈阁老的嫡孙,自然也是英俊不凡,气宇宣扬。
一路上保持着得体的谦和微笑,收获了不少女子的绢花。
汪少恒面上保持着微笑,实际上,隐在袖口的手都在微微发颤。
中了,没想到真的中了。
昨日殿试的时候,面对太子,他因为紧张,说话微微有些抖,语句中出现好几个差错,反应过来的时候悔不迭已。
本还担心被刷下去,没曾想竟然真的进了前三名。
当今圣上病重,已经册封了睿王为太子,代为监国,连殿试都是太子殿下亲临。
汪少恒也是儒雅公子,相貌清隽,一时间,一甲前三个个都是品貌端庄,气质不俗,引来一众姑娘的倾慕。
楼上看热闹的姑娘津津有味的讨论着,然后把手里的花丢给心仪的男子。
花儿飘飘洒洒,汪少恒抬头四处看了看,像是再寻找什么。
突然,汪少恒睁大了眼睛,眼里有惊讶,欣喜。
她来了。
他看到她了,虽然她蒙了面纱,虽然她没扔花。
但是她来了。
三人中,扔花给顾怀生的最多,但是他却一朵都没接,任凭再多鲜花飘下,落在马背上,悠悠的坠下去,最后零落成泥,他始终淡淡,眉眼清冷。
许多姑娘见状元有些清高,便不再扔他,拣温柔谦和的陈家公子扔。
可依旧有许多不惧冷脸,乐此不疲的扔着的。
有些人惋惜,这状元郎真是不懂世故,这么多闺阁千金的花儿,竟然一朵不接。
惋惜还未完毕,便见状元郎突然伸手,准确无误的接住了一支带着露珠的新鲜玫瑰。
玫瑰梗上的刺已除。
他放在手里把玩了一瞬,抬眸,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
如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绚烂夺目。
惹得一众女子有些失神。
“状元郎接花了,接的是谁的花?”
人群中,不知哪个女子高喊了一声,众人纷纷顺着状元郎的视线望去。
只见二楼上斜靠着一个女子,姿态慵懒随意,眼波潋滟,鬓颊生花,远远望去,竟比刚刚那朵鲜艳的玫瑰还醉人。
顾怀生挑了挑眉,再次朝楼上那女子露出了一抹宠溺的笑。
唐晏宁被他直白的瞧着,面上忍不住飞上红霞,却没避开,定定的望着白马上红衣艳艳的人。
他神色微敛,轩眉飞扬,俊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两人眼中只有彼此,纷纷扰扰亦不能干涉。
郎有情,妾有意,才子佳人,绝配啊。
人群中又爆发了一阵起哄的声音,带了些许暧昧的味道。
起哄的声音愈演愈烈,甚至有人大声喊话嫁了人家吧。
唐晏宁终究是面皮薄,被那些词说的有些赧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