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瞧见这模样,心中隐隐觉得不对。
她虽然年纪小,察言观色的水准可不差。方才明明看到这个年轻刀客准备走,却不知何去何从,她才说那番吉利话给年轻刀客打气,结果这厮掉头往回走。
能出远门却漫无目的,明显是归燕城有什么事儿待不下去了才走,联想到次算姻缘的事儿,一个大胆的猜想,就出现在了小桃花的脑海里。
这个年轻刀客喜欢一个姑娘,但出于某种原因求而不得,所以准备远走他乡忘却这段伤心事。结果她瞎鼓励,给了这年轻刀客信心,准备回去再拼一把。
人家已经心灰意冷了,这不是把人往死胡同带吗?
一个血气方刚的江湖人,万一铤而走险拼出事儿,她不成了瞎算命的无良道士?
这个年轻刀客看起来就脑子不正常,搞出事儿的几率很大。
小桃花虽然不是道士,但算命摊子的招牌可不能砸,她也不想因为一句话给心里留个疙瘩,这让师父知道了,非得罚她三个月不准吃糖葫芦。
小桃花站在门口思索了下,转身走向街头:
“娘,我去找师父了,过几天回来。”
“嗯,好好听你师父话,可别天天想吃的,吃胖了以后嫁不出去咋办。娘还想着让你找个王侯家的公子当相公,学武出不了头,还是当个大户夫人舒坦。”
“哎呀,知道啦知道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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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街,世子姜凯换了身公子袍,走出王府的宅子。
马车停在大门外,十余名护卫站在两侧,瞧见姜凯出来,一名护卫连忙前躬身禀报:
“世子殿下,方才去了国师府,左公子说家中有事,今天就不陪着世子殿下喝酒了,还请世子殿下见谅。”
姜凯听见这话,眉头皱了皱。
身为藩王之子,知己朋友肯定不多,毕竟世没几个门当户对的。姜凯来长安是避难,其实不太想出门,但正月未出,城里面天天都是诗会、花会等场合,他在城里,外面人不可能不送贴子,有的能推拒,但归燕城头牌的选举肯定不能错过。
原本这种场合,左战是必来的,两个人可以坐在雅间里评头论足,左战不去了,一个人显然会无趣很多。
姜凯迟疑了下,询问道:“今天还有谁去春花楼?”
护卫认真回应:“城里的公子基本都到了场,左亲王世子也在,听说准备了白银万两,准备把黑城的西域蛮夷女子捧成花魁,世子殿下你看……”
姜凯听见这话,脾气顿时就来了。
北齐一共就俩实权藩王,都手握重兵,按照君王的制衡之术,不可能让双方和和睦睦,毕竟若是左右亲王穿一条裤子的话,君主直接就被架空了。
虽然对外左右亲王都是以大局为重,私底下的过节却不少,特别是次姜凯被俘虏,骂得最凶的就是左亲王,哀其不幸、恨其不争,就差给还在长安当俘虏的姜凯递话,让他自绝于长安以死明志了。
当然,次左亲王丢了望南关,右亲王也没少骂过,这次南下入中原,左亲王要啥给啥不敢吱声,就是因为次差点丢了原州抬不起头。
如今双方各吃一个大亏,也算是扯平了,姜凯还准备捧到归燕城走穴的鱼儿姑娘当花魁,听见左亲王世子跑来瞎搅和,心里如何能忍?
“走走走,再去叫左战一声,今天这场合可不能错过,我玩过不过许不令还玩不过他姜瑞,真当我这世子是纸糊的。”
姜凯轻拂袖袍,大步了马车,正想进入车厢,抬眼却见车厢的顶,站了只肥嘟嘟的小麻雀,正偏头望着他。
“呵——这麻雀真肥,来人,赏两把瓜子。”
“诺!”
小麻雀:??
我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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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红日沉入地平线,勾起万家灯火、满天星河。
坊市间的客栈内,许不令站在高楼顶端的露台,眺望灯海如潮的城池,眼中露出些许惊艳,也改变了刚来时的想法。
归燕城可能底蕴不足,人口少了些,但这近乎强迫症的规划能力,还是让许不令看到了当年盛世大齐的些许影子。
大齐最出名的就是铸造和基建,哪怕已经沦落为了塞外游子,建筑方面的造诣依旧一丝不苟。
白天只是瞧见这座城池和长安有点像,到了夜晚才发现,整个城池的布局浑然一体,望楼、鼓楼、角落等等距离严丝合缝,辅以灯具点缀,每个地方灯台的颜色都有讲究,致使整个城池看起来流光溢彩,不失长安城的巍峨庄重,却没有长安城那种暮气沉沉,甚至带着几分梦幻色彩。
崔小婉很喜欢这种整整齐齐的美景,站在许不令旁边用望远镜眺望,脆声道:
“据书记载,大齐都城长安‘昼如盘龙,夜似天宫’,我以前还以为是夸大,如今看来是真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