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庄的宅院内,陆红鸾端托盘,里面放着热气腾腾的姜汤,来到厢房里。
许不令包着毯子坐在榻上,头发披散下来,依旧在思索着钟离楚楚跳舞和玖玖姑娘捉奸的事儿,思来想去感觉自己被仙人跳了,可仙人跳总得敲诈点什么吧,两个人就那么走了算怎么回事?
回到府上后本来还想找钟离师徒聊下这事儿,结果钟离玖玖拉着楚楚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也没机会和钟离玖玖说上话。
女人心,海底针。
许不令弄不清钟离师徒搞什么鬼,也只得暂且放在了一边。
陆红鸾进入屋里,把姜汤放在了小案上,取来干毛巾,坐在跟前,继续擦拭许不令的头发,蹙眉道:
“令儿,你难不成又洗野澡去了?”
许不令表情略显尴尬,老实坐着让姨擦拭头发,轻笑道:
“嗯……好不容易来次淮南,仙女湖风景不错,不游个泳难免遗憾……”
“你啊,都二十岁的人了,又不是几岁的小娃娃,即便是小娃娃,也该夏天去湖里玩,哪有大冬天跑去洗澡的,洗就洗吧,你好歹把衣服脱了……”
“衣服脱了,不就被看光了嘛……”
“你一个男人怕什么?被姑娘看了也是你占便宜……”
“……”
话题越扯越歪。
许不令端起姜汤抿了一口,想了想,把陆红鸾抱到腿上坐着,手环着腰:
“陆姨,要不我和萧绮说一声,把你休了,回肃州后一起进门……”
陆红鸾脸儿一红,握着梳子左右瞄了几眼,才略显拘谨的坐在许不令腿上,继续梳理着头发,轻嗔道:
“别瞎说,我是金陵陆家的嫡女,嫁入萧家关系到两家的关系,若是被休了,怎么和家里交代?休妻总得有个理由吧?”
理由……
许不令稍微思索,抬手在陆红鸾鼓囊囊的衣襟上捏了捏:
“这行不行?”
陆红鸾身子微微一抖,轻轻‘啐’了一下,把许不令的手打开:“不可能,若是以不守妇道的理由把我休了,不是逼着我跳井嘛……”
“要不直接退婚改嫁?”
“改嫁……”
陆红鸾熟美脸颊上显出几分纠结,犹豫了半天,还是摇头:
“算了,就这样吧,私下里陪着你就行了,我不要什么名分……”
许不令被香喷喷的姨撩的心里痒痒,抬手挑了挑她的下巴,认真道:
“就这么得过且过也不行,没有夫妻之名,总得有夫妻之实吧?”
夫妻之实?
陆红鸾脸色发红,偏开脸颊继续梳理头发,柔声道:“令儿,我不急……你别逼我了,强扭的瓜不甜……”
?
许不令微微耸肩,很想回一句‘强扭的也比吃不着强’,不过怕挨打,还是没说出口。
喝了一碗姜汤,换上干净衣袍,许不令陪着陆红鸾闲话家常,夜莺忽然从外宅跑了进来,在门外敲了敲:
“公子,徐丹青来了。”
“徐丹青?”
陆红鸾听到这个名字,愣了片刻,眼前一亮,想起身去妆台前寻找首饰,又怕许不令看出自己的小心思,又作罢了,轻声道:“徐丹青来萧家做什么,就不怕又被人绑了?”。
许不令心里有点奇怪,便起身跟着夜莺来到了府邸外。
时间已经是下午,庄口的牌坊下,几个萧家长辈,正和持着黑色油纸伞做书生打扮的徐丹青客套。
松玉芙听到消息,已经跑出了门,身着鹅黄色的襦裙,垫着脚尖在门口张望。
许不令抬手在松玉芙脸蛋儿上捏了一把:“走吧,站这里作甚。”
松玉芙不认识萧家叔伯,不太好意思过去,瞧见许不令后,才抿嘴笑了下,跟着往过走,路上想了想,柔声道:
“许公子,楚楚的师父好像和我师叔有仇,待会楚楚她们回来了,不会和徐师叔打起来吧?”
许不令知道钟离玖玖当年被徐丹青摆了一道,一直在找徐丹青的下落,若是发现徐丹青过来肯定作妖。对此轻笑道:
“你师叔永远都是挨打,不会打起来的。”
松玉芙嗔了许不令一眼,却没反驳这话。
来到庄口,徐丹青脸上显出了几分热络笑意,上前微微颔首:
“许世子,玉芙,你们怎么也出来了,我正想过去拜访来着。”
许不令抬手行了个晚辈礼,轻笑道:“徐先生客气了,这次来淮南,莫不是过来画美人的?庄子里的美人挺多,看模样徐先生一时半会恐怕走不了了。”
徐丹青来到跟前,脸上显出了几分无奈,摇头道:“现在江湖上的女子都太泼辣,京城一别后,我便在大玥东躲西藏,美人没画出来,差点被几个匪寨的女寨主拉去当了赘婿,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把个美人画完……近日途径江南,听说玉芙在这里,便顺道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