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有些羞愧的低头不在多言,她们这些关内迁来的人虽然听起,可哪有能感同身受。
“娃娃嘞,算算日子你也不小了!”
“整好侯爷也回来了,如今咱们凉州内忧外患,赶明你带着行囊去从军,咱们凉州的百姓可不能没良心。”农家老汉起身看着眼前憨厚壮实的儿子,拍了拍他的厚实肩膀有一滴老泪从沟壑纵横的老脸上滑落。
……
铁骑踏过村子方向却不是北凉侯府,也不也是那凉州大营,而是直直的奔着北川郡而去。
入夜,
北川郡张府,三万铁骑已经把偌大的府邸围得密不透风,手中的火把有黑烟飘起,林立的长戟有寒光悦动,马蹄躁动有碎石飞起。
府外
一排数十口大箱子一字排开,老态龙钟的张家家主端坐在张府大门外,望着远处那无边无际的铁骑心头发寒,那张家鸡犬不留的消息已经有探子传回了,可自己还是没有走,毕竟张家八百年的根基都已经埋在了这北川郡,想走谈何容易。
“老朽见过侯爷,见过世子殿下。”老态龙钟的张家家主做势便要拜下,仰头时却发现无人拦着,那北凉世子正玩味的看着自己。
“罢了,老朽今日便舍了这面子!”
张章善抬头看着森森铁戟,竟是空气中都透着凉意,心一横竟是膝盖一弯双腿跪倒在地。
“老朽今日所作所为实在是一时糊涂,这八百万两银子便是给侯爷的赔礼,还请侯爷勿怪!”
话音落下身后的数十口大箱子陡然掀开,里面白花花的银子甚是夺人眼球。
徐武依旧端坐马上,不见言语。
“砰……”
老者见状猛然磕下,抬眼间额头隐隐有鲜血流出,身后上千张家子弟俱是拳头紧握,双目快要喷出了火,我北川张家数百年来何曾受过如此侮辱?
“这八百万两银子不够!”
徐闲策马上前似笑非笑的开口道。
“朝廷可是出了一千五百万两银子买我们父子两的人头,不知你张家拿不拿得出?”
“贼子,你莫要欺人太甚!”
府外一身穿绫罗绸缎的中年人闻言气急暴怒吼道。
“哦,我怎么又欺人太甚了,你张家想要我父子俩的人头,如今大军杀上门来就成了欺人太甚?”
“难不成,这天底下只有你张家杀人的道理,便没有了别人杀回来的道理不成?”徐闲掏了掏耳朵,火光下那一口白牙透着森冷的寒意。
“你你……”
“罢了,罢了,我张家认栽,一千五百万两银子,我张家半个月后如数奉上!”老者跪在地上长叹了一口气,饶是张家数十代积累家中良田万顷,银饼无数,这一千五百万两也要伤筋动骨变卖家产才能凑得出。
“成,银子的事过了,那万户侯你又如何给我?”
徐闲步步紧逼,眼神已经彻底冰冷下来。
这天下门阀还是真是富得流油,朝廷都要咬牙才能凑出的银子,仅仅一个北地张家便能如数给出,这银子怕是不知沾了多少凉州百姓的血。
“那刘家你屠了就屠了不过三川郡一豪强罢了,我们张家绵延八百余年门生故吏遍布天下,便是这北川郡的半数乡绅皆是我张家旁支,你非要鱼死网破不成?”老者仰头浑着的眼中透着一股狠厉。
“鱼死网破?”
“你张家有这个资格吗?”
徐闲渡步走到老者耳边轻声道,声音很轻可听在老者耳边却如同洪钟大吕,轰鸣不断。
右手举起,
数万铁骑轰然应诺,长戟横在身前,
往下一压,
铁甲作响,马蹄踏出,
“你徐家莫非真要举世皆敌不可?”老者厉声道。
“举世皆敌?”
徐闲嘴中轻轻念叨着。
“总得试试吧?”
“不然岂不是白来这人世间走一遭。”
徐闲轻声道,
语调中有几分自嘲,几分洒脱,几分释怀,铁骑阵前,那单薄的身子却涌出万丈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