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的气氛很活跃,大家也都很开心,可是,孙坚感觉自己犹如在冰天雪地,浑身都忍不住的颤抖着,他没有想到,天子竟还有这般的谋划,要革新官制,这并不是一个事情,而按着天子的说法,不光是在地方,在庙堂里,也要大刀阔斧的进行变制。
那么,他们这三位,是不是也在这其中呢?
在这个时候,刘熙方才看向了孙坚,孙坚就坐在天子的身边,天子温和的看着他,注视着他的双眼,说道:“太尉公,这些事情,朕也是近期内方才决定的,没有对外公布,就是怕有心人加以防备,想来,太尉公有也不会反对罢,毕竟,这对天下而言,乃是大好事啊。”
孙坚抿着嘴,看了看周围的将领们,点了点头,说道:“臣定当守口如瓶。”
“那就好,太尉啊,朕是相信你的,庙堂改制后,这军旅诸事,还是要靠太尉帮着解决啊,对了,朕听闻,城东有一处肉粥铺,也挺想尝一尝的...等有机会了,朕也定要过去一番。”
孙坚低着头,没有言语。
宴会继续,直到半夜,众人都有些醉了,天子方才令人将他们送回去,孙坚却被天子叫住了,跟在天子的身后,一同进了厚德殿,只剩下了他们两人,天子有些疲惫的揉了揉额头,方才说道:“太尉公为朕培养了几个不得了的儿子啊!”
孙坚恭恭敬敬的坐在天子面前,说道:“竖子不成器,当不起陛下夸赞。”
“哎,勿要如此言语啊,无论是伯符,还是仲谋,都是朕的心腹啊,伯符将来,是定然会率领南军的,甚至,改制后的朝中武官位,也定然有他坐上去的一天,至于仲谋,一直都在朕的身边,帮着朕举荐人才,他看人的眼光,实在是高,从未有看走眼的,朕觉得,司徒这个位置,或许很适合他。”
听到天子的言语,孙坚猛地抬起了头,自家的孩子,一个能当太尉,一个能当司徒?这怎么可能啊?他有些搞不清天子是否是在试探自己,只能小心翼翼的说道:“陛下,伯符尚可,可仲谋,却是无司徒之德啊...”
“哈哈哈,朕知道你在想什么,日后啊,这司徒就会变成虚职,不予实权,而朕说的,则是官吏委任的官位,也类似与司徒,新得官职,将诸事分的更加仔细,也就给了更多贤才为国效力的岗位,太尉公啊,你觉得如何啊?”
“挺好。”
“是啊,的确很好啊,如今的庙堂,三公的职权混乱,司徒掌官吏,土地,税赋,监察,司空掌国库,监察,税赋,太尉掌军械,调任,征伐,麾下九卿,又有土地,监察,税赋等权,实在太过于混乱,而且,权力过分集中在三公九卿之手,很多的年轻人,都只能蹉跎一生啊...”
“陛下所言极是。”
“哈哈哈,有太尉公这番言语,朕心里很是高兴啊,很好,太尉公啊,朕知道,你与庙堂群臣的关系还不错,不知,太尉可能帮他们一把啊?”,刘熙笑眯眯的问道。
孙坚皱起没有,有些疑惑的看着天子,问道:“陛下何意,臣当如何帮他们?”
刘熙缓缓靠近了孙坚,两人对视着,刘熙笑压低了声音,脸上忽然出现了温和的笑容,“自然是在朕杀死他们之前,拦着他们,不要让他们犯蠢....朕真的不希望,对自己麾下的群臣动刀,地位,权力,财富,朕给他们,才是他们的,朕要夺走,他们也不能反对...太尉觉得呢?”
看着这最温和的脸庞,说出这般凶残的言语,孙坚只觉得毛骨悚然,他脸色僵硬,点了点头。
“陛下...所言极是。”
刘熙大笑了起来,送孙坚离开了皇宫。
回到了家里,家人都已熟睡,孙坚也没有吵醒他们,进了内屋,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却是怎么也都睡不着。
次日,刚刚清晨,孙策晃悠悠的走出了屋,伸着懒腰,打着哈欠,走到了前院,刚刚走到了前院,便看到孙坚正坐在前院里,手持一本书籍,竟认真的看起书来,孙策一愣,不由得缓缓走到了孙坚的身边,低着头,也一并看着,孙坚竟是在读论语?
“阿父??你怎麽开始看起这种书了?”,孙策忽然开口,孙坚大惊,吓得手中书都险些掉了,孙坚猛地看向了一旁的孙策,愤怒的说道:“你想干嘛??急着拿遗产嘛??想要遗产你就开口,老夫直接给你便是了,犯不着这样明着来!!”
孙策有些无奈,走到了孙坚的身后,缓缓揉着他的肩膀,“阿父这是什么话啊,我在南军当的先锋,也算半个斥候,走路没声,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麽?”
孙坚哼了一声,没有言语,继续看着手中的书,孙策捏着父亲的双肩,又问道:“阿父啊?你怎么开始读论语了?你不是该读兵法麽?”
“读了一辈子的兵法,我还读什么兵法呢?最近啊,心里诸多的疑惑,所以我就看看圣人的书,看看圣人能不能帮到我...唉,还是有些用的,起码,我想通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