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诸葛亮,担不起公之友字...”
“哦?诸葛?”刘默沉思了片刻,带着他一路朝着门子学走着,又笑着问道:“朝中似乎并无诸葛姓的大臣啊?你怎么会被天子派人送来?”
诸葛亮摇着头,说道:“亮也不知,陛下大恩,令我前来门子学...”
“哈哈哈,看来你也是寒门子弟啊...”
“回公,我出身琅琊诸葛氏,先祖几代为官...叔父乃是淮阳令...”诸葛亮有些难为情的说道,他担心对方会以为他在炫耀家世,其实,他只是不想欺骗对面的这位大臣,从进入雒阳之后,此人是对他最为热情和善的,面对天子他能感受到那种压迫感。
而赵温张郃之类的大臣,并不把他放在眼里,至于太学那些学子...不提也罢,他又陈恳的说道:“亮并非是炫耀,只是不愿隐瞒长者....”
刘默摇着头,说道:“无碍,无碍,你如此年纪,便能进入学府,显然是聪慧之人,看来,是太学的人为难你了罢,无碍,我昔日也是初入太学,太学学子看不起我,我便来了门子学...我与你不同...”,诸葛亮听出对方的言语里稍稍有些苦涩,也没有多问。
刘默却继续说道:“我原东濊人,东濊之君,投效大汉,成为大汉之臣,你可知东濊?我们在三韩之北,也就是幽州之北,我们那里鱼虾极多,还有一种鱼,长着龙须,可谓神异!”,说起东濊,刘默双眼发光,有些激动,绝不停口。
“哦?天下竟有这般鱼?不知龙须多长?”诸葛亮好奇的问道。
刘默顿时泪流满面,多少年来,从未有人问过他这些,哪怕只是个幼童,于是,他便手舞足蹈的比划起来,又加以形容,两人言谈竟然甚和,诸葛亮身后的随从脸色大变,又拉远了些距离,很快,便来到了门子学的门口,看到刘默前来,守在门口的士卒有些头疼。
刘默来门子学也并非一次两次,他次次前来,弄得门子学上下不安,郑玄亲自下令,要他们不许刘默入内,不过,无论他们怎么防,都劝不住此人,何况,此人并非是白身,还是太尉张温的下属,张温是他们的顶头上官,他们还敢怎么样呢?
看到他又前来,两个士卒愁眉苦脸,实在都不知该说些甚么。
刘默皱了皱眉头,说道:“依天子之令,特送学子前来门子学,还有要交于郑公的书信....”,听到他如此言语,那士卒也就不敢再阻挡了,有天子的命令,他们怎么敢去阻拦呢?至于刘默是否在欺骗他们,呵,一个东濊人,敢假传圣旨??
刘默如愿以偿的进入了门子学,他带着诸葛亮,走在这蜿蜒的小道上,来往的学子,无不回避了事,看的诸葛亮都是心惊胆战,这究竟是何人啊,为何别人都是如此的畏惧他啊,终于,刘默将他带到了郑玄所在的书房,立刻有奴仆禀告,不过,郑玄只见诸葛亮,并不想见刘默。
诸葛亮朝着刘默大拜,告辞。
刘默笑了笑,低声在他耳边说道:“若是有人欺辱你,便去寻一人,唤作色腻迦,他是贵霜人,你便言之与我有旧,他自然会庇护你...”,说完,他笑了笑,便离开了。
他前来此处,是为了见他的好友色腻迦,如今目的也达到了,他也就不必待在此处了,诸葛亮随后走进了书房,郑玄正在读着书,看到他进来,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看他相貌甚美,这才点点头,眯着眼睛,问道:“是天子要你过来的?”
诸葛亮从身上拿出了天子的书信,交于了郑玄。
郑玄双手接过,认真的翻阅了一番,这才又坐了下来,也没有多说什么,令奴仆带他去寻祭酒,并且要安排好诸葛亮,诸葛亮再三拜谢,这才离开了此处,门子学内的学子众多,年纪也是大小不一,有白发老者,亦有及冠士子,只是,唯独他这一位幼童。
诸葛亮一一拜见,只是,面前这些人,与太学学子并没有什么区别,面对他的时候,也是极为的冷淡,奴仆将他送到了他的住宅,也就没有理会他,直接离去,有祭酒前来,为他录了籍,也就离开了,两个随从将所带的东西放在此处,便告别诸葛亮,准备返回家乡。
当他们全然离开之后,诸葛亮便有些孤零零的,不过,他也不恼,只是期待着明日便能与其余人一同进学,到了夜里,他的同窗前来,此人乃是个及冠之年的年轻士子,他早已听闻来了个同窗,与他一同入驻,心里开心,便急急忙忙的从外走了进来。
太学,单人府宅,门子学是双人甚至六人府。
那人手持一壶美酒,开开心心的走了进来,走进了府宅,迎面一看,只见一幼童疑惑的望着自己,周围并无他人,他皱了皱眉头,有些疑惑的说道:“如今来这门子学,还能带着孩儿?”,他看向诸葛亮,有些好奇的问道:“你阿父与何处?”
诸葛亮面色一愣,缓缓说道:“阿父仙逝十年矣...”
那人一惊,手中酒壶险些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