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大内二十余年,名声不露分毫,还以一介奴婢自居。
足以猜到他这人就算武力能吊打一百个赵皇,也早就被那套天地君亲师的调调给洗脑了,满脑子都是对赵皇的效忠,视赵皇为主人,甚至甘愿为他付出生命。
如今不过是更加确认了而已。
“对了,还差点忘记告诉海公公,这一次御神兵三大家的少主也全部到场。
他们会担当此次决战的公证人。”
海公公再次点头,颇有些语重心长道:
“此事咱家也有耳闻。
那李家少主乃是我大赵军神之子,此次决战刀光剑影,危险至极,万一发生什么意外,他便是我们要保护的第一对象。
这件事江老弟一定要放在心上。
若是李家少主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出事,李侯爷责备下来,我们不免要遭受诘难。”
江平却是笑道:“公公且放心,我和李兄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就差结拜为兄弟了。
就算公公不说,我也会尽力看护他的。
何况李兄自身武艺高强,又有神兵九江剑庇护,决战之时,也难有人伤他。”
“什么?!”
海公公一惊,没想到江平动作如此迅速:
“你竟与李少将军一见如故,还要结拜?”
江平哈哈一笑,摸了摸鼻子,颇有些不意思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李兄一见到我,就说我像他失散多年的兄弟,一定要和我多多交流。
我也是推辞不过,这才和他多聊了几句。
什么李家少将军,其实也就是那样,没什么特别的。”
“……”
海公公轻咳两声,看向江平的眼神极为复杂。
“江老弟可是运气,竟能和李少将军扯上交情,说不定咱家以后还得仰仗江老弟了。”
见海公公对那李诚颇为重视的样子,江平也是十分奇道:
“公公身为陛下心腹,又是这东厂之主,竟是如此看重一个军伍头子?
他就算打仗再厉害,难道还比得上公公在陛下身边耳语一句?
该是他来讨公公,让公公在陛下面前多说话,以免陛下对其拥兵过重引起忌惮才对啊。
那镇北侯如今镇守边境,麾下五十万镇北军如狼似虎,又有六十万边军受他节制,威势惊天。
可镇北侯府全府上下不也迁徙至上京城,不就是怕陛下误会吗?
公公带人来了齐国以后,镇北侯还专门派人来拜访过公公呢。”
“他们是不同的,镇北侯再怎么厉害,又如何比得上李侯爷?”
海公公却无意多说,只是嘀咕一句,便将此事略过。
“这一次江老弟代表东厂参加正魔议事,可谓是打出了我大赵的威风,特别是毙命在江老弟手下的那位魔门绝顶女大宗师,更是出人预料。
想必今日过后,江老弟的名声就要响彻整个天下。
咱家就在这儿提前恭喜你了。”
海公公心有戚戚,却还是对江平恭贺道。
江平自然不会由此自满。
他能弄死那个林娇娇,也是占了一时便宜,机缘巧合罢了。
真打起来,可没那么容易。
他正要谦虚几句,表明自己不过就是随随便便出手,一不小心就打死了一个魔门大宗师,算是为天下男人除害。
结果就听到海公公话题一转:
“对了,听说你又往回带了个女人?”
海公公从桌子上打开一个小盒,拿出两颗红玉小球细细把玩着,表情颇为舒适。
小球玉质晶莹,带着丝丝血色,有着一种邪异的美感,再配合海公公如今权势在握的气场,还真有几分当朝九千岁,权倾朝野的模样。
他坐在主位,目光幽幽垂下,正对上坐的很放松,神态自然的江平。
江平却是否认道:
“怎么非得用个又字,海公公,难道我江某人在你眼里就是这么不洁身自的人?”
“呵呵……”
对此,海公公回以意味不明的笑声,似乎不想点破。
是不是,你心里还没数吗?
见状,江平不由叹了口气道:
“只怪当年年少轻狂,惹下了情债,这会不就到了偿还的时候。
海公公,这种男人的苦恼,你老人家大概是不懂的。
其实我也很为难。
但谁让我这人心软又多情,看见无家可归的女孩子就想带她回家。”
海公公脸上笑容一僵,手上的红玉小球差点没捏碎了。
什么男人的苦恼你不懂?
是在嘲笑他不是个真正的男人吗?
身为太监,总是会在这方面比较敏感。
若是说这话的是旁人,他此刻一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可是说话的人是江平……
他微微犹豫,还是决定原谅他的这个无心之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