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光线昏暗，背着光线阮玉一边扶着梁纾月一边拿钥匙开门有些困难，半天也找不到钥匙孔打开门。

梁纾月又困又晕，连站都嫌累，等了一会儿不见开门，梁纾月眼睑懒懒地掀开一条缝：“怎么还不开……”

“等一下。”阮玉答道，秀气的眉毛轻拧，想拿手机打开手电筒照着。

“哦。”梁纾月应了一声，重新闭上眼睛，脑袋蹭了蹭阮玉的胸膛试图找个舒服的姿势依靠着等他开门，嘴里含糊问道，“怎么今天回来了？”

阮玉因为她亲昵的动作微顿，楼道空气闭塞有些闷热，他额头上冒出一层薄汗，快速打开灯光将钥匙插入孔中，手稍稍用力一旋，“啪”的一声，门打开了。

妹妹蜷在窝里睡觉，听到动静后机敏地睁开眼睛，半仰着脑袋，眼珠子在黑漆漆的房间散发着幽幽的荧光。在看到他们时它飞快地跑过来围着两人转。

阮玉将梁纾月扶进门后顺手把门带上，将她送回卧室。

没有洗漱甚至鞋子都没有换，梁纾月只想一头栽倒，进了房间一沾枕头就睡。

“姐姐？”阮玉尝试喊醒她。

没有回应，梁纾月早就黑甜一觉进入了梦乡。

迟疑了一秒，阮玉帮她换下鞋子拉过被子盖住梁纾月以免夜深着凉。

他没有什么照顾人的经验，只去浴室用水打湿毛巾替梁纾月擦把脸。

“嗯……”梁纾月叮咛出声，她睡得酣甜，阮玉替她擦脸的时候脸偏了一个角度睡着，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梦，眉头还紧锁着。

柔软干净的毛巾攥在阮玉手中细细地擦拭着梁纾月白净的脸颊，她面色酡红，皮肤温度烫人。

阮玉微凉的指尖无意间触上她滚热的肌肤，被烫得手指微曲。

梁纾月只觉得发热难受的时候找到了一点凉意，无意识地脸颊凑近贴向他的手背。

在肌肤相贴的那一瞬间阮玉迅速收回手，倏地站起身，仓皇离开梁纾月的卧室。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望着自己的手发呆。

被她滚烫肌肤贴着的手背像是感染了一般也散发着热意。

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回来没有见到姐姐，他想要和她多呆一刻。

可里面每一寸空气都稀薄地让阮玉觉得下一秒就要窒息，他实在呆不下去了。

书桌上摆放着一个小巧造型精巧的音乐播放器，白色的耳机一圈一圈整齐地绕在一起。

阮玉解开绕着的耳机线，将一只耳机塞进左耳。

轻缓抒情的节奏和温暖明净的歌声从耳机里缓缓流出，耳膜振动伴随着音符的对撞，像是叮咚的泉水在山间流淌，又或是璀璨的星辰，就在夜空用闪烁。

如她。

《如她》。

这是他完成的第一首歌，阮玉本想让梁纾月在它没有正式发布前听到这首歌，可惜她已经睡着了。

不过没关系，她总能听到的。

这首歌是为她而作，也只为她而作。

……

梁纾月是被妹妹吵醒的，它不知什么时候溜进卧室，爬不上床，只能用爪子挠着床脚发出刺耳的声音。

醒来时阮玉已经不在家里。

不知道什么时候梁纾月每次都只有在晚上才能见到阮玉，大多时候阮玉甚至都没有回家。

梁纾月理解他，也许以后忙的时间更多，她只担心阮玉一个人在外面没有好好照顾自己。也许她可以给他煲个汤做点有营养的东西送过去，毕竟他平时工作应该很伤神。

谢远洲发来一条信息问自己有没有舒服点，梁纾月才想起昨晚是谢远洲送回来的，她好像总是麻烦谢远洲。

“谢谢，昨晚上又麻烦你送我回来，真是不好意思。”

谢远洲回了一条信息：

“觉得麻烦我的话我不介意你请我吃饭。”

梁纾月觉得可行，便回道：“好，改天请你吃饭。”

“那说好了，下次我来接柔柔，你请我们吃饭。”一顿饭两个人吃，不亏。

梁纾月笑了笑，回道：“好。”

这时聂芬芳来到梁纾月家，苦着脸吐槽自己昨天晚上碰到流氓了。

说起来周书尧真的很冤。

昨天晚上聂芬芳一会儿抓着他不放，一会儿又嚷嚷着要去找什么郑琦。

他哪知道郑琦是谁，关键是她要去找人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拖着他去？

这个疯女人拉着他找遍了大厅，包间，甚至男厕所餐厅每一个角落都去了也没找到她嘴里的郑琦。

“好了！”周书尧拉住拽着自己不撒手的女人，语气里微微有点怒气，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像个傻子一样陪一个疯子在这里乱转，“你找的人到底在不在这里？”

他语气有点凶，聂芬芳站住脚，眼里又冒出泪花：“你又凶我！呜呜呜……”